他们正说着话,就见一个影子飘了进来,对着裕王行礼,又附耳对裕王说了几句话。
孟绍辉见裕王微微蹙眉,他并未多问,裕王却开口告诉了他,“何正杰派了人回京。”
孟绍辉沉吟道:“约莫是将今日审讯的情况通报庆国公府和济王。”
裕王再看向孟绍辉的目光中就有几分担忧似的,孟绍辉似乎一瞬间明白了裕王的顾虑,他说道:“王爷不必多虑,即便传回京,也难以有变数,”他顿了顿,向着裕王凑近了些补了一句,“还有英国公呢!”
裕王恍然大悟,此事事关四方,他们这一方,济王那一方,还有英国公一方以及现在卷入的以薛湜为代表的皇帝一方。
济王破坏规矩,那么着急的可不止他们这些人,裕王原本要透些消息给英国公一派,孟绍辉却适时阻止他道:“英国公这些年在军中颇有经营,想必这鲁州的眼线也不少,虽然得到消息比王爷要迟一些,但迟早也会知道这个消息。”
孟绍辉是为裕王留着颜面,以他的推测,只怕英国公知道这个消息会在他们之前!
他不禁去想,那封信送入京城中后,济王会有什么动作呢?
济王收的消息的时候,姚铃儿第二次从观音寺回来,济王抬头看了一眼姚铃儿,问了句,“如何?”
姚铃儿虽然没有说话,但从眼神也可以看得出,她此行又是徒劳。
济王啪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说道:“这个薛湜!还真把自己当个材料了!”他对姚铃儿道:“此事你莫要再管了,知絮有了身子,你这阵子好生照顾她便是,外头的事本王自有主意。”
说罢话,他站起身来,大步朝外走去。
姚铃儿张了张嘴,却没来得及在济王离开前说一句话。
香云望着被济王摔地颤抖的门帘,半晌才问道:“侧妃娘娘。”
姚铃儿神色如常地走进暖阁里,解下腋下的帕子擦了擦手,又团做一团随意丢在地上,对香云说道:“待会子你去一趟太医院,请阮太医来为柳侧妃请脉。”
香云应一声是,出去吩咐下去后,才又回来,对着斜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姚铃儿道:“侧妃娘娘,您上回说的那事,奴才粗粗有了个章程。”
姚铃儿穆然睁开眼睛,示意她说下去。
香云说道:“就像娘娘回府路上所说,那位惠隐师太看着无知柔弱,却好好儿的在观音寺活了二十年,沈家那样大的势力都奈何她不得,可见不是能强迫的,否则就给了沈家把柄来对付咱们家王爷。奴婢心想,既然那位薛大人不能笼络,那庆国公也就保不得了,娘娘和庆国公府无亲无故,之所以为庆国公府筹划,也不过是因庆国公夫人手里有娘娘的把柄,但是这把柄却也不是没有法子解决。”
姚铃儿随着她的话慢慢理顺了思路,抬眸望向香云,口中说道:“你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