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玲儿微笑道:“这都是王爷英明天纵,臣妾委实寸功也无,”她灵巧如蛇般的双手伸入济王的脖颈,细细为济王揉捏着颈项的筋络。
这一套按摩手法还是当初徐静和所教,其中几处穴位均可舒筋活络,明目醒脑的,济王自然觉得舒适。
“王爷,今儿一早雪姨娘那边又差人送信过来,说薛佥事有事要找王爷呢!”
济王闻言便睁开眼睛,薛湜为人十分谨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自己手下的人,因此每次传递消息都是经由薛湜身边的侍妾雪姨娘传递给姚玲儿,如今他说要见面,可见是件重要的事。
在眼下这个关头,太子已经节节败退,不知道薛湜又会给自己怎么样的惊喜。
他对姚玲儿道:“你安排安排,照旧约在菊悦楼罢,那里权贵阀门甚少去,又是外人的经营,到时候本王便装前往。”
姚玲儿连忙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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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赏芳亭里,徐静和坐在石桌旁,手中一条鹅黄色的丝帕映衬着手腕上清透的玉镯子,显得露在袖外的一截手臂格外的细嫩白皙,柔滑如上好的羊脂玉。
一阵清风撩起静和散碎在耳畔的碎发,静和便抬起那如玉般的皓腕随手理了下鬓角,问身旁负手站着的男人道:“国公爷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我?”
楚啟慢慢地转过身来,说道:“太子借掌管户部之便,私下调运太仓的米粮到集市上贩卖,并以次等的霉米代之,此事一经查实,皇上必定会雷霆大怒,太子也会受到惩罚。”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惊骇,可徐静和只是稍稍挑动了下眉梢,她缓缓站起来,走到楚啟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假山的山坡上种植的郁郁葱葱地植被,说道:“太仓的米被调了包,公产被充做私用,这是户部和御史台的事,妾身并不关心。”
楚啟听出了她的意思,徐静和就是徐静和,她是个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人,即便是面前放着一块‘肥肉’,只要她认为违背了她自己做人的原则,她也懒得动一动眼皮子。
所以,即便是通过这一个消息,她可以打击太子,从而打击太子妃,她也不屑于使用,楚啟心里对徐静和的喜欢和依恋又更深了一些。
他很想去抱一抱这个又笨又聪明的姑娘,可是伸出手臂,又硬生生收住了。
他张了张口,说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静和强迫自己不抬头去看楚啟那痴情又带着几分期待的眼神,她轻轻一笑,说道:“国公爷说这话真是……”
她还未说完,楚啟已经抬起手来示意她不要说话,片刻他半是自嘲,半是悔恨地说道:“你不必说了,姐姐也已训斥过我,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伤了你的心,你心里原本是爱我的,现在却满是失望,我不勉强你,我只会默默地支持你,对你好,直到有一日,你的心重新回到我这里!”
静和胸膛里的心砰砰狠狠地跳了两拍,她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她好不容易筑起来的伪装会一瞬间垮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语调平常地开口道:“多谢国公爷体恤,”说着站了起来,“我说好今日去看看舅母生的哥儿,这会子便要去舅舅家恭贺,这便不多留了。”
楚啟说道:“我想起也有几样东西要交给外祖父,就由我护送夫人前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