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来是来给国公爷和夫人请安,顺便也是辞行,明日我和紫瑛就要启程回山西去了,”李焕恭敬地说道。
“这么快?”静和自然是舍不得紫瑛的,不由接口问了句。
李焕脸上满是腼腆的笑容,答道:“那边的生意也还离不开人,况前几日夫人说的那几桩生意,小的想要紧着回去谈成,免得白家那头改了主意。”
白家是山西巨贾,之前李焕再三提起跟白家合伙做生意的事,静和始终也没太放在心上过,只不过李焕再三坚持,她相信李焕不会看错。
李焕又道:“去年京畿一带水患,白家囤积粮食很是赚了一笔,如今他们要做的这起生丝生意,小的也再三询问过,的确是有利可图。”
静和微微颔首,说道:“你的眼光我自然没有不信的,只是国公爷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都有许多人盯着,只怕是着了旁人的算计,务必得小心些。”
李焕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静和的顾虑,夫人这是怕白家借着国公爷这重谋利呢,他道:“夫人担心也有道理,只是西北的铺子虽然是夫人的生意,对外却只说是南边的富商,外人是不知道根底的,况且白家在西北经营数十年,也从不做与民争利的事,在老百姓中口碑极是不错的。
之前京畿水患,白家也开了粥棚舍粥送药,他们家光是老百姓送的牌匾就不下二十块,想来也不至于为这么点子钱把自家祸害了。国公爷那位同僚杨大人提起白家,也是连连点头,还说西北的官宦女眷们与白家联手做生意的不在少数。夫人若是信不过,不妨先少投些本钱,即便是生意不成,也能及时收回来,小的也机灵仔细着些,绝不会着了旁人的道。”
静和看见李焕如此跃跃欲试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李焕这样急于表现也是出于两点,一是想着报答自己成全他一段好姻缘,二则,男人成了家,大多想要挣下一份家业。
紫瑛性子沉稳,虑事周详,如今紫瑛陪着他一道去,有她在李焕身边盯着,倒也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静和抬了抬手,打断了一个劲儿表忠心的李焕,说道:“此事我也跟国公爷商量过了,国公爷也是信得过你的,便依着你的意思去办。”
李焕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连连磕了两个头道:“小的一定好好经营西北的产业,绝不叫国公爷和夫人失望。”
静和点了点头,只指了指芭蕉端上来的茶道:“这是信阳的毛尖儿,国公爷得了觉得不错,我在孕中不便饮茶,你们两口子新婚,回到山西少不得要待客交往,待会子只管多包些带回去。”
紫瑛忙笑着接道:“瞧夫人说的,国公爷哪里是叫您喝茶,不过是让您预备着待客使呢。”
李焕也说道:“您和国公爷已经赏了我们许多好东西,如今怎好再拿了。”
静和见他知道感恩,暗暗点了点头,那边厢锦心打趣道:“瞧李大掌柜这话说的,您把夫人最最看中的紫瑛姐姐都娶过门了,那可是夫人最宝贝的呢!”
一句话把静和逗笑了,李焕面上满是柔情,款款注视着妻子,紫瑛便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起来,指着锦心笑骂:“你这小蹄子,仔细夫人给你寻个好厉害的相公呢!”说着与锦心笑闹起来,只是紫瑛素来是性子温厚的,如今又有李焕在身边放不下身段与锦心去厮闹,只跑到静和面前告状道:“夫人,您看看这小蹄子!”
静和少不得笑着打圆场,对李焕说道:“既然说话就要启程去东北,你便去前院向国公爷请个安罢,留紫瑛在这里说说话儿。”
李焕自然应是,又投给紫瑛深情满满的眼神,说道:“娘子与夫人和姐姐妹妹们说会子话,待会子我再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