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隐师太连连点头,神色中透露出深深的敬重,苏雪娘见了忙上前屈膝福了一福,婉声道:“雪娘见过严师父。”
严文青瞥了一眼苏雪娘,面上神色淡淡的,并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惠隐师太见此便吩咐苏雪娘一声,“快去给严师父倒茶。”
苏雪娘温顺地应一声是,退了出去,严文青如冰雪般凌厉清冷的视线从薛阊身上扫过,淡淡道:“茶就不必了,”她上前两步,从袖中掏出一只蓝釉瓷瓶递向惠隐师太的方向,“这瓶中是回阳丹,可补脱救逆,三日之后若湜儿还不醒便喂他一粒,可保无虞,”说罢又似有似无地瞥了薛阊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要留湜儿一人与闲杂之人在房中。”
薛阊听到这话勃然大怒,虽然现在的他如临深渊,但再怎么说他也朝廷大员,位列九卿,只冷着脸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惠隐师太的视线不由追随着薛阊,等他出了门身影消失,才又收回视线,而屋内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严文青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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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听到翠芹到府中请安的消息时,才刚刚见过玉箫。
玉箫是来回禀傅氏的安排,傅氏已经同观音寺的主持师太商量过,腾出一个小小的院落给姚氏居住,并且会给姚氏带一个婢女过去,这个婢女将由傅氏亲自挑选,绝不会‘慢怠’了姚氏。
静和当着玉箫的面不置可否,转脸便吩咐柴胡去打听姚氏即将入住的小院,得知那院子很是偏僻,只有一道小门,也只能通院内,院子里更是没有厨灶,每日定时会有小尼姑前去送饭,更是听说那院子里连暖炕也没有,静和便打定主意怎么也得让姚氏在观音寺过个冬,不然她总也不长记性,越发看着她脾气好来挑战她的底线。
至于翠芹,静和问了一句,“六妹妹可一道过来了?”
白梅忙答道:“六姑娘没有来,”说罢面上神色露出几分复杂,说道:“翠姨娘带了四太太身边原本的一等丫头青杏一道过来。”
静和的眼睛就不由眯了眯,面色也多了几分肃重,其实她也不是不可以给翠芹几分面子,只是一想起儿子被蛰的手指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别人算计她儿子的时候,翠芹置身事外,这会子却上赶着来给旁人求情了。
想到这里,她吩咐锦心道:“你代我去见见翠姨娘,就说我有事绊住了,不得空去见她,你且陪着她坐坐打发走完事,”她顿了下招手示意锦心上前一些,附耳吩咐几句。
锦心应一声是,径直去了内院的罩房。
青杏与翠芹正不安地等着,见她过来,都知道锦心现如今是英国公夫人屋里的管事媳妇,忙都站起身来。
成了亲,锦心性子稳练多了,面上满是客气热情的笑容,上前示意她们坐着,还依着规矩给翠芹行了个礼。
翠芹哪里敢受,忙道:“妹妹别折煞我了,若妹妹不弃,只管拿我当姐姐看待便是。”
“那怎么成,”锦心客套了一句,亲自上前扶着她在圆桌旁坐下,说道:“夫人听见姨娘过来,很是高兴,只是钦安伯府的世子爷犯了旧病,咱家又和钦安伯府是世交,故而夫人亲自去药库里找药材去了。”
“应该的应该的,”翠芹语气有些卑微,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一般,又补了句,“大姑奶奶也犯了旧疾,病的似乎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