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该死!!”想起以往所受种种折辱,梁若兰即便再坚强,也情不自禁落下泪来,“他娶我过门,却撂在一旁,连我给他安排的通房也不沾手,我起初只以为他上进读书,谁知那日,我亲眼看到他和他的乳母!!”
梁若兰两只拳头紧紧握着,“他们如此不知廉耻,如此有悖人伦,便是人人得而诛之!!既然贤妃有心送他一程,我又何不乐见其成?”
楚啟不由去回想她出嫁的那些日子,他起初还担心她过得不好,可是她总是把自己装扮成夫妻恩爱,尊贵高华的样子,楚啟也才彻底熄了自己的心思,一心扑在军务上。
梁若兰见他不说话,心里暗暗想着‘他莫不是嫌我太狠心,世间男子多喜欢那温柔善良之辈’,于是她又强迫自己摆出一副娇弱可怜的样子,软语道:“再说他本就病体支离,我也不过是断了他几日续命的药而已,即便我不动手脚,他也是没有多少日子可熬了,让谨,其实一直以来我的心里便没有他,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信我。”
她说着又望了面色冷淡背对着自己的楚啟,抬手抚着他结实的肩背,摆出一副臣服的姿态,“我知道你心里有那徐静和,我不是那等拈酸吃醋的,等大事成了,你位极人臣,她依旧是你的英国公夫人,而我……让谨……”
她觉得压抑了许多年的欲火一下子升腾起来似的,猛地抬臂环住楚啟的腰身,“即便是我也可以委身于你,你只消做这一件事,便可坐享齐人之福,让谨让谨,你不是喜欢我的么,我……”
“丧心病狂,”楚啟在她的手臂围上自己的腰身时,不由冷斥一声,抬手挥开了梁氏那仿佛蛇一般缠绕上来的肢体,今日梁若兰为求目的手段使尽,各种忸怩作态,真是令他厌恶至极,失望至极,楚啟声音冷肃,语气激烈,“你当大周社稷是你私产,你想如何便如何的么?!我皇上英明天纵,又岂会如你此等乱臣贼子所愿。我来问你,若皇上不从我所奏请,又当如何?”
梁氏有些讪讪然,顺嘴说道:“皇上自然会答应,只要咱们使些手段!”
“你是要我逼宫罢,”楚啟愤恨道:“毒妇!你是要逼我成为那不忠不义之人!谁若娶你过门可真是家门不幸!”
这几句话彻底扒掉了梁氏的遮羞布,将一个泥泞污浊的身子大白于人前,梁若兰又怎能不恼羞成怒!
她以手撑地,缓缓站起身来,笑容里再没有半分温度,语气尖刻,“楚啟,我百般劝告,你却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唇角向下撇着,眉心紧紧皱着,这让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刻薄阴狠的模样,“你若不肯答应,我便将韩敏这一纸绝命书呈交皇上,皇上正愁没由头料理了你这个功高震主的大元帅呢吧,勾结逆贼,窝藏钦犯,这该是何等样罪名?”
她咄咄逼人,连声质问,“即便是抄家灭门也尽够了吧,到时候你那娇滴滴的小媳妇儿,还有那两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就保不住了。即便是平郡王妃能侥幸保住身家性命,她两个儿子的前程怕也跟着打了水漂吧。”
想起自己的家人,楚啟的面上覆上一重警惕,再看梁若兰的目光中已满是不善。
梁氏将他表情的变化收在眼中,她再次极力想要诱惑楚啟,因为楚啟的作用实在太大了,只要楚啟相助自己,那自己就有九成的把握,她道:“让谨,何必如此固执呢,只要你点点头,你我合作,江山都是咱们的,你又何必同唾手可得的江山社稷过不去呢?”
楚啟勾唇冷笑了下,依旧背过身去,丝毫没有动摇动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