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冷冷瞥了他一眼,说道:“薛湜,你这样又与当初有何分别?时至今日,你不配说心中有我,依旧不懂什么是爱,因为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付出!若今日换做让谨,他若知道我选择的是你,定然会放手成全,绝不会增加我的痛苦!”
薛湜怒吼道:“我对你还不够付出吗?”他从胸口掏出一个袖袋,打开来里面却是一只碎裂过又重新用金子镶好的镯子,“这么多年,我心里从来就没放过第二个女人,静和,这世上最在意你的只有我,他楚啟即便是不娶你,他照样可以娶其他人,而我却只认定你这个人,生生世世,只有你,我只想娶你。”
静和闭了闭眼睛,面对薛湜的死缠烂打,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如今已是心力交瘁,委实没有心思再劝解薛湜了。
她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一副清明,她声音清冷如幽泉,又带着一丝笃定,“既然如此,那我只有强行送你回京了!”
薛湜轻笑,似乎听到什么笑话,满脸的自大,“静和,我不是存心伤你颜面,但你觉得外头那两个江湖人能将我制服,即便他们两个……再加上你那个乳臭未干的弟弟还有那两个丫头联手,跟我打个平手,那还有这许多的锦衣卫呢,他们只怕不会束手就擒罢。”
静和笑的莞尔,“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其中一人来自四川唐门,最善使毒药和暗器……”
薛湜大惊,再试图提起真气,却发现自己的真气被封,只有招式没有内力,那便是无用。
静和推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说道:“毒药是下在炭盆里的,本就无色无味,当然也因你方才太激动没有察觉,我没有武功,所以对我没有影响,薛湜,看来你只有忍耐一下了。”
薛湜却只能气的咬牙切齿。
静和走到窗前,啪一声将窗户打开,让屋内剩余的毒气散发出去。
筠行带着常先生等人进来,静和上前一礼,说道:“还要麻烦常先生,我们短期内只怕不能放这位薛大人走,得留他跟咱们一路,我听说江湖上有一门点穴的功夫,少不得请先生帮忙封了他的穴道。”
常先生很清楚,锦衣卫这些人他们没办法全部都控制,只有先拿住薛湜来胁迫他们,方才在隔壁他隐约听见薛湜吼了一嗓子,什么‘我对你付出’之类的话,再看这薛湜对夫人的关心和维护,夫人对薛湜的冷若冰霜,便知道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缘故,但是诚阳郡主却很清楚并且运筹帷幄,能让英国公和锦衣卫指挥同知两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轻轻巧巧就拿住了难缠的锦衣卫,他不由对这个女人生出几分佩服来,最初的几分轻视也消失无踪。
静和自然将常先生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她既然要用常先生他们,就得知道他们的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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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益膳斋后一间隐蔽的厢房里。
毛松看了看早已站在房中的柴胡,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老忠叔,和侍立在一旁的邱浩。
“你来什么事?”老忠叔说道:“柴胡是夫人临行前留下的,都是自家人,直说无妨。”
毛松才将英国公送信的事与老忠叔说了,并拿上那张字条,但并没有具体提是谁送的,他觉得总得留一个心眼,“这张字条,晚辈觉得得送给夫人,但是却不知夫人在哪,才来找您老拿个主意。”
老忠叔识得楚啟的字迹,确认过字迹,自然也就没有再问细节,“夫人去了衢州,”说罢他又看向柴胡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