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道玄望着杜变,目光无比地复杂。
然后一挥手道:“下葬!”
顿时,四个银袍裁决者双手一松,顿时将杜变的“尸体”扔下了深不见底的世界裂隙。
这个世界裂隙是什么样子的?
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出现出现了一道几万米的裂缝。
海水奔腾而下,仿佛一个无限深的瀑布。
而裂缝的尽头,只有扭曲的光影,不断变换着颜色。
仿佛魔鬼张开的大嘴。
又仿佛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魔门。
杜变的身体不断坠落,坠落,坠落。
坠落了几万米,
最后猛地进入了世界裂隙的扭曲光影之中。
彻底,消失了。
……
在杜变坠落的瞬间,一道诡异光影猛地脱离了杜变的身体,几乎瞬间消失在天际。
一片虚空之中,四道诡异光影再一次凝聚在一起。
“太冒险了,太冒险了。”绿色光影道。
金色光影道:“从某种程度上,事情已经超过了我们的掌握范围。当宿主喝下黑暗物质杀死厉如海的一刻起,就注定了今天事情的发生。除了去世界裂隙,几乎再无任何办法了。”
绿色光影道:“你们太疯狂了,宿主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男人而已了,你们这已经不止是拔苗助长了。当时在绝世地下城我就反对血脉蜕变,你们一次又一次让他进入死亡的边缘,终于发展到今日的局面。”
红色光影道:“没有时间了,我们没有时间了,只能挑选最快最危险的路线。”
绿色光影道:“现在的宿主,已经基本上一脚踩进地狱了。没有了我们,宿主在世界裂隙完全寸步难行。”
“世界裂隙我们是不能跟着去的,一旦去了,就会被我们敌人发现踪迹,到那个时候宿主就在我们的世界暴露了,真正的必死无疑。”红色光影道。
绿色光影道:“没有了我们,他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金色光影道:“我们只能选择相信他就算没有我们,也依旧是一个聪明绝顶之人,天命眷顾之人。而且终究有一天,他要失去我们独自前行,这就当时一场演习吧,如果他真的彻底失败了,那也算是上天注定吧。”
接着,红色光影道:“而且,世界裂隙他终究是要去的。这是他作为宿命之主的使命。”
绿色光影道:“是注定要去,但那是在他非常非常强大了再去,你们却让他现在就去了。”
金色光影道:“好歹,我们的第一人宿主,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已经为杜变铺垫了很长的路来。”
第一代宿主?北冥先祖?
金色光影道:“杜变宿主,新任务毁灭永生开始。”
“任务目标1:宿主复活。”
“任务目标2:宿主阳气值达到一百,恢复正常男人。”
“任务目标3:宿主学习北冥大法。”
“任务目标4:宿主武功修为突破宗师!”
“任务目标5……”
“任务成功率……”
金色光影没有说完就沉默了下去。
而且,杜变也完全听不见了。
“杜变宿主,我相信你能走到最后!就算没有我们,你也是天命之主。”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杜变幽幽醒了过来。
然后他发现自己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身体没有任何温度,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他可以行走,可以控制手脚,但是身体仿佛没有任何知觉。
就仿佛他的身体,已经彻底死了一般。
而且身处于一个非常诡异的世界。
整个世界完全由光影组成的,而且不断地扭曲变化着。
感觉仿佛是一个特殊的能量隧道一般。
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他完全一无所知,他的记忆在和宁雪公主洞房花烛夜戛然而止。
当时他已经剥光了宁雪公主的衣衫,而且喝下了交杯酒,然后鲜血狂喷,一开始吐的红血,后来喷的黑血。
最后,彻底倒地人事不省。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完全部知道了,为何会来到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杜变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
他发现至少在宁雪公主洞房一事上,系统说得是对的,这种人伦之事确实要顺其自然。
而且这段时间他确实非常自我,虽然谈不上膨胀,但非常自我。
“系统,我要和你谈谈。”杜变道。
然而,脑子里面的空空如也的。
没有任何回应,原本属于系统光影的地方,也彻底一片黑暗。
杜变又召唤了几次,系统都没有任何回应。
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系统弃我而去了?
不可能的。
杜变拼命在脑海里面搜索任何信息。
然后,在自己精神世界的角落里面,发现了一封信。
“对不起宿主,因为我们的疯狂冒险举动,让你几乎彻底死去。”
“从铀石能量疯狂辐射你的身体试图改造你的血脉,我们就走在了一条不可控的道路之上。”
“对于有些事情,哪怕充满了未知性,我们也依旧让你去执行。”
“你现在身处于世界裂隙之中,我们不能跟着你来这里,因为那样会被我们强大的敌人发现,届时他们会疯狂而至,将你和我们彻底摧毁。”
“所以,这段地狱裂隙的旅程,你必须自己完成了。”
“在这段旅程,你必须涅槃重生,而且明白你的终极使命!”
“往前走,往前走!”
这封信读完了,杜变发现里面还有许多系统想说而没有说的话。
世界裂隙?
这里竟然是世界裂隙?
也就是北冥剑派时代守护的地方,被称之为世界入口的地方?
……
往前走?
这里其实只有往前的一条路。
在这条仿佛隧道的世界,杜变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间房屋,石头房屋。
屋子很小,看上去只有几十平方米而已。
杜变上前,轻轻地敲门。
没有任何回复。
杜变再敲门,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稍稍用力,推开了门。
里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点燃着一支蜡烛,一个须发全白的老者,盘坐在后面。
他的耳朵完全封闭,耳垂非常大,直接捂住了眼睛。
杜变上前,低声道:“前辈。”
对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