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咻咻咻……
在空中做导弹状飞行,横穿云霄不知道多少小时,日出觉得他的人生如果需要用一个字来概括的话,那就是咻!
要说后悔,他现在后悔了,后悔去救他妈,后悔再一次垃圾一样被他妈无情地扔出去。这样在空中做导弹状飞行飞到何时是个头啊?懵然间,日出胸中生起一阵感动,想起他妈过去打他的时候,最多也就打断骨头而已,和今天这一甩比起来,真是太逊了!看来他妈每次打他都忍了再忍,最多只用了千分之一的功力,打蚊子都不到的力气打他,慈悲啊!这就是真正的慈悲啊!。ttz。bsp;咻咻咻咻咻咻……
在空中又如鸟一般翱翔了片刻,日出忽然觉得地心引力仿佛开始起作用了。好嘛……先是飞出去,现在要砸下来了啊!
我的人生整个就是一悲剧的肉饼啊!日出悲哀地想。在濒死关头,意外地想起了那个穿红色浴衣,每天每夜都在淋雨的悲剧男青年暴雨。于是一脸歉意地自言自语说道:“暴雨,要停雨了。”
“停雨你个毛线衣!”暴雨的吼声夺耳而出,反倒是把日出给吓了一跳。
恍惚间,他一只眼继续看着苍白的天色,一只眼却看到了暴雨那副暴跳如雷的小身板。他好像踢了他一脚,又是一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蠢货!你妈能让你飞这么远吗?你现在在凯撒的风送带里啊!怎么可能变成肉饼!啊啊啊……”
“啊?是吗?”日出惊疑地问,更疑惑地问暴雨:“为啥你看上去一点都不为我高兴呢?”
“我高兴个毛啊!”暴雨大吼道:“根本不会停雨!都是你这个祸害!”
“暴雨……”日出无奈地唤了下他剑的名字,感觉他飞得更低了一些,他在下降,而且是匀抛物线下降,果然如暴雨所说他仿佛是被一条风带稳稳当当地传送着。
现自己没有摔死的可能后,日出想要看看他到底飞到哪里去了,想要转头才猛觉一阵钻心刺骨的痛。
他仿佛是突然间才想起自己受了多么重的伤,伤重到都已经没办法拔剑了。这么重的伤,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了伙伴,就只有去死了吧。
等等!
日出因为重伤而混乱的脑袋突然间清醒了过来,班尼呢?亚瑟呢?回音,彻彻还有圆子!所有的伙伴呢?
同志旅团不会只剩下他一个团长了吧!凯撒把他弹走了,那其他人呢?也被弹走了,还是……
想到这里,日出挣扎着想要停止飞行,他得回战场,他必须得去找其他人,他是团长!同志旅团的团长!
团长……
砰!的一声,他重重地落在一片深绿之中。
一群飞鸟受惊地从山林中尖叫着飞出,漫天飞鸟之下,是随流动的大气摇摆着茂密的大明树。明树是中土特有的树种,以枝干美丽洁白叶片青葱可人而闻名。它还有一个特色就是以莫亚山脉为界生长在莫亚山脉以北。
日出先是看到了青白分明,如玉石般堆砌在山头上的明树,之后才看到明树下悉数的灌木,和灌木下隐隐绰绰的青草。如此上中下分明的山林,日出大约清楚他在哪里了。他没有出第七区,起码没有出莫亚山脉,现在的位置是斯蒂斯山脉第三区东面还是……
地狱厨房?
地狱厨房!
又是一群飞鸟好像被什么人驱赶,竟然就那样直接从地面之下飞了起来。日出当然知道那些飞鸟不可能是从地面之下飞起来,它们来自深幽的峡谷,这样一边美丽若玉砌,一边深幽如地狱的地方只可能是地狱厨房。
这里是亚瑟的老家,他来这里干什么啊!
日出愤慨地想着,想要动一下,旋即就被一阵剧痛打昏,过了好几分钟才再次苏醒。他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头顶的一棵大明树,感到那剔透的绿色在煎熬他。
忽然又有鸟叫,日出看到一群鸟从绿绿葱葱的树冠上飞起,忽然间精神集中。胸膛里不知不觉累积起来的作战经验告诉他这大片大片的鸟叫绝不是偶然的。
再一次有鸟惊起,日出计算着距离,现他猜得没错,对方正在一点一点地靠近他。是福不是祸,这个时候,能跑到地狱厨房这里来找他的不会是朋友!
我必须爬起来!日出想着这些的刹那一行身着整齐的黑西装,其中一个还提着一只银色手提箱的家伙出现在了日出的视野里。
“你看那个是吗?老大?”其中一个手里挥舞着浅灰色警棍一样东西的红男人对他身边那个提银色手提箱的银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