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演员水平高不高,白蒙听不出来,反正他是听热闹去的。()他比较喜欢老生的西皮流水,还有武生一些非常有力的快拍子唱板,具体曲名他就说不出来了。而悠长的拖腔唱法,却抓不到白蒙感觉,他听不出好来。
他注意到,大厅里面来听京剧的年轻人非常少,这代表着差不多最高水准的国家京剧团,一场演出的观众也应能坐满,实在是让人唏嘘。不过这也是无奈的事情,作为一种传统艺术形势,如何在保留自己的特色的同时与时俱进,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京剧还不同于相声,相声作为语言艺术可以加入时下时髦的段子,而京剧显然不能在完整的演唱中加入这些东西。相声可以怒骂当前的小青年恋爱,可是角色扮演的京剧如果也唱出这些东西,则要隐晦和困难的多,而且也更能被人领会到。
不过听京剧欣赏可不是白蒙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他是来偷学的,他是用自己的精神针剂,直接复制这些名家有唱京剧的技巧,给明天的事业做准备。
要知道赵峦岗的爱人许丹青可是当代京剧名家,他们逝去的儿子也喜欢京剧,却在赵峦岗的要求下从政。后来被人陷害早逝,为此二个人关系几乎破裂,才让赵峦岗对许丹青异常的愧疚。
至今渡城仍然在流传着两件有关赵峦岗和许丹青的两件事。第一件,是许丹青年轻时,艺名极成,唱曲时很有讲究,面目可憎的人在场时不唱,有人讲话不唱,不管是谁,有人不专注,直接撒袖离席。当初赵峦岗就是在听课程表唱戏时,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许丹青停下来,直直的看着他,赵峦岗看得发毛了离席,许丹青才继续唱下去。
后来两个人怎么就相恋结为连理,一直是渡城人猜测不断的奇事。
第二件,却是赵峦岗和许丹青的独子出事后,生姓隐忍的赵峦岗一个字没吭,许丹青伤心欲绝,又气愤丈夫不替儿子报仇,竟是搬到了挂甲寺中,听晨钟暮鼓以修身养姓。
这事后一年多,许丹青才得佛法淡了些丧子之痛,可是也许是因为当初自己儿子没有得完唱戏的愿望,死在仕途爬升的路上,许丹青一直对唱京剧有天赋的年轻人青眼相看,给予许多帮助。()
白蒙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他想伪装成对京剧有莫大爱好,也有极佳天赋的年轻人,以接近许丹青,到时候吹吹枕边风,看能不能起到一个好效果。
摇头晃脑的听着在当世可以排得上前列的演唱,白蒙坐在头一排,其实早已注射了一支一阶精神针剂。因为这些人艺术水平虽高,却也只有普通人,精神力并不会像武道大成的郭破军那些高,只需要一阶精神针剂即可吸收他们的脑波,把他们的技艺学习过来。
和其他专心的观众一样,白蒙小视着把老生和青衣的表演,把他们唱腔动作学了个全。只是几分钟,这些艺人十年功的努力,就被白蒙剽窃到手了。
学老生,是白蒙比较喜欢这样的唱腔,青衣,却是想追求一种唱出来的反差。
回到家后,白蒙试唱了一下。他的嗓音还算可以,得到了正确的发声方法,虽然不能像那些大家一样唱出高八度低八度的超高难度,但是有了经验和他们丰富的临台技巧,也能唱出六七分的味道。
就是这味道,以他的年纪也是难能可贵了,毕竟没有十几年的功夫,还有曰复一曰的潜心钻研,实在是难以体会细微处的小小变化。也许只是一个拖腔的火候,一个演员就要琢磨人几个月才能想清楚,更让经历上百场的演出才能把它真正的练得圆满。
上台和自己练的效果是不一样的,有观众的互动,得到他们的反馈,才能真正验证自己唱的演的是不是合格,这也是老演员总要比新演员强出一些的原因。
那些上台机会多了的演员,成了油子,就是本事不怎么样,也能学会蒙人。其实白蒙现在要唱可不是蒙人,许丹青可是京剧大家,想要让他认为自己是有水平的,白蒙就必须具备超高的潜力,可又不能把从那些大师脑子里面偷来的东西直接唱出来,一个人会有一个人的风格,经历和技巧天赋条件的不同,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演员,他们各不相同的唱腔和唱功,才让欣赏不同人的演出有了许多变化。
白蒙既要表现出天赋潜力,又不能暴露自己偷师的作弊手段,只能自己坐在电脑前一遍遍的试,看着那些唱本剧情,体会唱腔里面的故事情节,把这些东西融入脑子里面,揣摩到人物的心理,再对比现在唱的词听的曲,然后唱出来,再和原本偷师那个人的对比,掺入自己的理解以传达出一些不一样的体会。
这对他一个头一次接触京剧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难,苦思冥想到将近半夜,才想到干脆就把那些技法全部打散,把那些唱词唱段自己重新排列组合,把大师们的再演绎,参考其他门派的唱腔和优点结合在一起,他倒是试出一种综合了两家优点的唱法,虽然不如原来的老道,但还是有些味道的,而且一下子有了个人的特色。
做到这一步,他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让这事有了些门路。这个法子和白起跳舞时用的方法倒是相差不多,也是综合多门的技巧排列组合以达到再创造,算是一个很讨巧的法子,不过也是需要建立在非常高度的理解上,才能创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