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无奈的看着玉濑那副我跟你很熟,咱都是自家人的样子,这十贯钱出去,估计怕是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我做庄,我发牌是吗?”玉濑笑着问李逍,那副亲切的模样,弄的别人还以为她跟李逍之间有一腿呢。
虽然自己很清楚,可是看着刘俊他们那一脸羡慕甚至是妒忌恨的模样,李逍知道自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再看那几个狱卒嘴巴大张的震惊样子,估计明天开始,满长安的人都知道他李逍跟玉濑公主非同一般的关系了。
“嗯,庄家发牌,从你下家发起。坐桌前的一人一副牌,站后面跟注的不发牌。记得牌反着发,别露了。”
“知道。”玉濑对李逍一笑,然后开始有模有样的洗牌。
“三郎,给我切牌。”玉濑把一叠洗好的木牌送到李逍面前。
斗牛本就是没什么技术的一种玩法,甚至远不如斗金花需要斗智斗勇,这东西全凭运气。虽然说里面也有一定的算法,比如什么时候切什么时候三,比如什么时候收庄之类的,这也有讲究的。
不过玉濑运气好,是真的很好,不是七八九点的翻倍,就是牛牛,甚至还摸出了金牛,偶像一两把没牛,可别家也没牛牛,吃多赔少,十贯钱放桌上,一会功夫,还越积越多了。
“东征大军明日就要开拔了。”玉濑一边收钱一边对李逍道。
“哦。”
刘俊问,“明日就开拔了?那我们岂不是赶不上了。”
“你们不是在这时玩的挺高兴吗?我觉得你们就在这里一直住下去挺好的啊,你们兄弟八个,不,是兄弟九个在这里一直住着,兄弟情深,其乐融融呢。”
刘俊低头,虽然他没后悔为救赵持满被扔进来蹲监狱,但他也没想着在这里多呆,他们可是已经划在东征军中的,他早就期望着在辽东建功立业了。
“你也没唉声叹气的,你们明天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可以赶到军中一同开拔,虽然肯定得挨程老将军一顿板子,但还是能去辽东的。”
“不过,某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李元芳明天会回到玉米监,而且会暂代监正之职,至于原本是监正的某人,虽然也会被放出去,但只能回蓝溪做他的小地主去,官没的当,爵位也没了。”
李逍听了,有点失落,倒也没太难过,反正也还没正式当这官,没了就没了罢。
‘得,当小地主就当小地主去,小地主也挺悠闲的。各位哥哥们到了辽东,祝你们马到成功,旗开得胜,多建功立业。”
王方翼等人听到自己都会调到征东军去,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
“我也去辽东吗?”王方翼问,他被按在长安多年了,这些年看着如赵持满一样的老兄弟不断外放,不断立功,他其实也是寂寞的。
他并不愿意在长安当一个长安大侠,做一个千牛备身,他更愿意去塞外,去沙场建功。
“我也去?”秦雄也问。
“嗯,王郎君和秦老都尉这次也被调到征辽军中了。”
赵持满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这些天,没有人再来刑讯逼供,有御医为他医治,有老朋友王方翼陪他聊天下棋,还有李逍这些新朋友在,他甚至都差点忘记他是一个被钦定的死囚了。
眼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要出去了,赵持满心里黯然。
“长公主,赵兄呢?如何处置?”王方翼问。
玉濑看了看赵持满,又看了看李逍,她已经打听到了赵持满的处置决定,这些都是她昨天特意进了一趟宫,去见了武昭仪之后听她告诉自己的。
对于李逍被削职夺官罢爵的处置,她甚至向武氏求过情,可武氏说这是陛下的决定,她也无法更改。
至于对赵持满的处置,玉濑其实仅有一点可惜,却并不为他可怜。
“还不知道,也许明天就知道了吧。”玉濑没有把那个决定说出来,这些人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今天,就不把这个让人难过的消息告诉他们了。
大家没有心情再赌牌了。
李逍跟玉濑来到一角,“三郎,这是给你带的一些吃食。”
“多谢长公主了,其实我在这里吃住的都还好,好几天没回家,不知道家里婉娘她们如何了,她们肯定为我担忧了吧?”
“你既然知道这些,又为何要这么冲动鲁莽行事呢,你难道真以为陛下不敢砍你的头吗?”玉濑气他冲动。
“不可能的,陛下为何要砍我头呢,我可是刚立了大功的,况且我不过是闯进大理寺狱中探个监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情,虽说确实不太符合朝廷官员的身份,但顶多就削官夺职罢爵嘛。”
“你说的轻松,你知道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得个爵,你好不容易凭献玉米之功得了个开国男,却又这般不珍惜。”玉濑叹气道,“你也是太冲动了,为了一个赵持满值得吗,他可是还带兵围攻李庄,差点伤了你和你的家人。”
“是有些冲动,但不后悔,有些事情总要做的,做了也就做了。”李逍道。
“既然你不后悔就好,其实你也不必难过,陛下虽然一时恼怒,削夺你官职罢你爵位,但也是为了堵住御史们的嘴,等过了这阵风头,到时也还是会找个理由恢复你官职爵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