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长安新闻报摆在桌上。
“砰!”
一个白脸的中年人一掌拍在桌几上,“诸位也看到了吧,这个李逍是越来越过份了,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已经在是挖我们的墙脚根基了。再不制止他,后患无穷。”
旁边一人点头道,“这个李逍本以为只是个乡下小地主,那时他办个什么蓝溪书院,大家也只是一乐呵谁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这蓝溪书院已经有先生二十余人,学生一千多人了。”
“他的那个印刷术更是不简单,他印的书,一卷才卖百钱,而传统一卷书怎么也得几贯。几十之一啊!”
“对啊,还有这报纸,这东西更不得了,这头期据说都已经刊印了五千份了,半卖半送的,不要钱似的印,到处乱贴乱送,就算卖,也才卖五十钱一份,这一份可是万字,若加了附赠的那封神榜万字,足有两卷书的字数,却才卖五十钱。”
又一人道,“最关键是这东西一旬就印一期,期期内容还不会重复,这报纸几十个版面,什么东西都写。”
这些人都是旧士族子弟,身上或多或少任着一点官职,职位不高,可毕竟是大士族子弟,也不容小瞧。
李逍做的一件件事情,都是在捅他们士族的腚眼。
办书院、印刷术、现在又是办报纸,每一件事情都在触动着他们的神经,本来已经被李唐打压抑制了,靠着学术教育权才勉强保持现在的地位,而李逍弄的这些东西,那是在挖他们的祖坟。
印刷术使得书本几十倍的降价,这无疑会让更多的人读的起书,甚至印刷术的出现,让书籍更容易印刷和传递,书不再是那些士族的专有,许多人以后都能拥有的起书。
书便宜了书多了,那自然办学也就方便了,天下人读书的人也会更多了,而这报纸,更是让他们看到了一种全新的舆论导向。
“这个李逍必须死!”
“可李逍是秘书少监,上次崔知温也参他了,但没有作用。崔知悌要夺他印刷术,还反被他弄的破家丢官,极为可恶。”
一人阴笑着道,“哪有这么复杂,跟李逍这种人,就不能跟他明刀明枪来。现在京畿之地到处都是灾民,那李逍中渭桥的印刷局也招了上万的灾民。你们说,这灾民嘛,一个不好,就什么事情都是干的出来的。”
“对,安排点人,烧掉他的印刷局,若是再死点人,到时就更好了。他李逍交待不了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迅速的商量着毒计。
当天晚上。
中渭桥印刷局工地就出事了。
李逍这两天在忙报社的事情,同时也在安排长安开书报铺之事,晚上便在胜业坊宅子里休息。
天蒙蒙亮,街鼓响过,长安城门坊门陆续打开,李家门就被砰砰的敲响了。
“元芳,何事一大早就来了?”
刚洗漱完,正在院里打拳健身的李逍看到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李元芳,有些惊讶的问。
李元芳脸色阴沉。
“三郎,出事了。”
“别急,慢慢说。”李逍看他脸色,也知道出事了。
“昨天晚上,有人闯进我们中渭桥的工地,四下纵火,大肆破坏。”
李逍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发现这种事情,我们的联防队呢?”
“来者不善,对方早有预谋,他们避开了我们联防队的巡逻,人很多,而且分成数支小队潜进来,随身携带有纵火之物,虽然我们的联防队后来发现了,但制止不及。”
“结果怎样?”
“快建成的造纸坊、制墨坊都被烧毁大半,印刷坊全被烧了,还有许多刚印好的书也被烧了,准备的纸也被烧掉了,另外印刷工匠被掳走了不少。”
“此外,工棚被烧掉了大约三之一,混乱中死了一百多人,伤三百多。”
李逍听的心头滴血,花费这么大代价,结果被几把火烧光了。
“有抓到人吗?”
“虽然那些狗贼跑的快,但我们还是抓到了十几个。”
“人呢?”李逍咬牙问。
“还在中渭桥,我已经审过一遍了。”
“知道幕后之人吗?”
“知道!”李元芳忧心忡忡的道。
“知道就好!”李逍这回是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