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勉拿着账本提着食盒过来,看到被关在门外的姐夫,同是男人,他的视线一扫就扫出不一样的地方。顾臻端正脸色,理理衣摆,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负手远去。
江勉懵:这是只禽兽吗?
阿璃也觉得自己今天似乎有点过分了,明知道顾臻是尊重她,当时自己是有点恼羞成怒了,但这种事又拉不下脸来跟人道歉。
倒是晚上顾臻又风度翩翩地过来了,还换了一身特别好看随性的衣服,重点是,没穿中衣,浑身上下散发的荷尔蒙简直挡都挡不住。
他回去好好研究过了一些话本,分析了一翻阿璃今日的举动,确定她的确没有拒绝自己,才厚着脸皮又上了门。
站在门口,负手而立,本来就挺高冷了,还故意扬了扬下巴,道:“你我既是夫妻,就该同睡一张床。”
阿璃在看江勉今日拿来的账本,手里还提着笔,生生被他这幅傲娇姿态给震撼了,毛笔落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还滚了几滚。
顾臻便斜睨着那只毛笔,眉头皱了皱,视线再次落在阿璃身上,下巴又抬了抬,“作为妻子,你是不是该替为夫更衣?”
阿璃脸上有点僵硬,所以,这个混蛋是真的没跟女人相处过是吧?
陆焕之以前那么书呆子,都不待他这般幼稚的。
阿璃在心中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男人身边。顾臻很自然地伸开双手,先前的高冷气势,在嗅到阿璃身上淡淡的女儿香之后便彻底端不住了,视线忍不住就粘在她身上,一个劲儿地绕。
解开腰带,外袍散开,便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几块腹肌,还有成年的刀伤,而胸口那个新伤口,似乎正是当日他们被一剑穿透而留下的。
阿璃心口随之一热,顾臻也被她看得热气乱串,但依然僵硬着头皮道:“我已经看过医书了,女子生产后,四十日后方可同房。但是你我是夫妻,我只是过来抱着你睡觉而已,你要习惯我这样一个男人睡在你身边,明白吗?”
这特么一下就上升到理论的高度了。
阿璃瞥着他的身材,你就穿成这样来抱着我睡?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能忍得住,我未必能忍得住。
阿璃那个呕血啊,这个混蛋是故意来折磨她的吧?
阿璃僵硬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顾臻心情好了点,又道:“你刚生产完,身子虚,别看账本这种伤神的东西。”
理所当然地将人揽进怀里,带上了床。
最后阿璃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并不是不同房,男人就没办法爽到。这刚躺下不久,顾臻就粘过来,拉起她的手往某个地方放,声音沙哑低沉地道:“帮我……”
帮就帮,你特么在老娘身上蠕动个不停是闹哪样?还有,那嘴在啃哪里?
阿璃的三观再次被顾臻的无耻给刷了。
翌日,顾臻神清气爽地起床,都开始哼小曲儿了,那一脸灿烂笑容,差点晃花了手下的眼。
燕十六僵硬着面皮问好兄弟三十六,“主人这是怎么了?”
作为知根知底的暗卫,燕三十六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有些事,你不懂。主人的境界,岂是我们能够仰望的?”
燕十六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从旁边经过的王石听得,不就是耍了一回流氓吗?至于说得这么玄乎?
阿璃觉得今日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透着古怪,顾母还亲手炖了一盅汤,很有赔罪的意思。一脸的怜惜,时不时还骂一句顾臻这个儿子,同时也没忘记劝慰阿璃。
“他以前没碰过女人,很多事情都不懂,你要担待着点。”说罢又看看阿璃疲惫的脸,这都什么儿子啊,人家阿璃生产还不到半个月,他竟然迫不及待地跑去同房,简直畜生不如,顾母那个内疚啊,就差替阿璃抹两道辛酸泪了。
“若有什么委屈,告诉娘,娘,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看看,前儿个还是太夫人呢,转头就自称娘了,这连称呼都自动改了,所以,昨晚他们睡一起的事情全庄子都知道了吧?
“太夫人……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阿璃那个脸红啊,这还要不要她做人啊?
顾母疼惜地握着阿璃的手,“你这孩子,委屈别自己憋着。有些时候,男人纵容不得。”
阿璃脸更红了,她为什么一大早要跟自己的婆婆谈男人啊?
当天晚上,顾臻又过来睡觉。
阿璃瞥他,“你不知道今天庄子里的人都在说什么吗?”
本来同屋睡觉没什么大不了,可被搞得这般人尽皆知,还人人都露出那样的眼神,阿璃笃定是这个混蛋做了什么。
对上阿璃的质问,顾臻脸不红心不跳,不就是今日说话时,嘴里多捎带了几次她的名字么?
比如,赵阿大像众人炫耀他媳妇做的驱蚊虫的荷包时,他就顺手自己的荷包拿出来挂在腰上,别人夸奖荷包漂亮时,他就淡淡地说一句:“阿璃的手艺还过得去”;别人夸他精神头好时,他淡淡地道“只是阿璃今日这头发梳得精神”;别人夸他衣服好看,他也就顺着说一句“阿璃挑的”……
当然,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就没必要在阿璃面前提了。
他只是一脸高冷地道:“我们毕竟是夫妻,这种事,习惯就好!”
磨着牙的阿璃很想出去磨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