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休得胡言乱语!”魏延一声呵斥。心中暗自寻思。如尼科尔斯那魔神,这些士卒都曾见过。他们口中的妖怪又是谁?一念萦怀,他催马来到帐前,单手持刀将帐帘挑开一看!
“嘶!”看到帐内的情形,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入眼处,但见主公周启昏迷在地!魔神尼科尔斯蹲坐在他的身旁!
而他的身后,却垂手站立着一个独眼巨口,筋肉覆体,横生孤拐,双臂若刀,形象猛恶的妖鬼!看来士卒口中所说的妖怪多半指的就是它了!
魏延自看到它的第一眼,身上便寒毛乱炸,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致命威胁!
难道主公竟遭了这妖鬼的毒手?
“不对!若是如此,那魔神尼科尔斯怎可与它共处一室,相安无事?看他垂手恭立的样子,莫非此怪已被主公收服?”
“魏将军?”
正当魏延惊疑不定的时候,突闻身后有人呼唤,回头一看,只见华佗青衣麻履,双袖摇曳,穿过一队队士卒,飘然走来。
“末将见过华神医,此处情况不明,魏某稍后再与神医叙话。”魏延匆匆与华佗说上了数语,便又回头,满脸戒备地注视着周启身后的妖鬼,以防有变。
“嗯?”华佗闻言一愣,急走几步来到帐前,抬眼往帐内一看。
“咦!”当他看到紧闭双目,昏迷在地的周启时,口中惊讶一声,眉头紧皱,脸上被深深的凝重所替代。双脚往前一迈便走了进去!
“华神医?哎呀!”魏延身在马背,一时阻挡不及,心中捉急,忙甩镫离鞍下了战马,持刀追了上去。但见华佗俯身仔细观察周启着周启的面相,显是医生坐诊时常用的望诊法。
中医坐诊,讲究望,闻,问,切以明病人病理。良医每每只需察言观色,便能确诊,对症下药。
华佗端详良久,刚欲伸手去搭脉搏。
“如果不想手指残废的话,你最好别碰他。”
华佗闻言急忙停手,抬头看着说话阻止自己的尼科尔斯。
“周将军为你所救回?”
“唔,没错,主人是我带回来的。医生你有意见?”尼科尔斯对着华佗呲了呲牙,沉声说道。
华佗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对这二愣子般的回答置若罔闻。
“我且问你,你主人身上肌肤可是如同火烧,呼吸间却自有一股寒气出入口鼻?”
“唔,没错,就是这样,把他弄回来,差点没把我给烤熟了。”
“华神医,主公身体寒热交替,却是为何?”魏延听闻二人对话,急忙出声询问。
“此乃心火过旺之相,想必周将军在此之前,定然遭遇了什么惊人的变故。观其体内,似是摄入了大量剧毒,如今毒性发作,方有此异象。”
“什么?主公他中毒了?”魏延一听大惊。霎时面现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听闻华佗口中吐出异象两个字,他恍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急忙伸手摘下腰间皮囊。
“神医,此囊中装有些许无名花草,乃是魏某在一山谷中偶得。某观之此物对克制妖鬼有奇效,特摘取了少许带来与神医一观。”
“哦!竟有此事?”华佗闻言,脸上一阵惊喜。忙接过魏延递过的皮囊,将之打开一看。
而就在袋口张开的瞬间。周启身后的影卫突然暴吼一声。一改之前若雕塑一般垂手恭立的态势。刀臂一分,怒视着华佗作势欲砍!
“神医小心!”魏延急忙一纵身,持刀将华佗护在身后,满脸戒备地注视着眼前这强悍的妖鬼。
而就在这时!昏迷在地的周启,苍白的脸上突然一阵扭曲。似乎正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蓦地!他紧闭的双眼突然一睁!
一双猩红若血的眸子充满了暴虐,两道冷电似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华佗手中的皮囊!
竟然就此醒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