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了。
这一年的夏季,天气闷热得仿佛时间也凝固了一般。
人们按部就班地生活着。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生活的重心终究是自己和身边的一切,例如繁重的学习和即将到来的考试,例如生气闹别扭的女友,例如一场久别重逢的聚会。
而那些与自己距离比较远的人和事,哪怕轰动一时,终究也会沉寂下去。然后被遗忘,被忽略。
因此,在过去一周之后,夏北这个名字,就已经从瀚大人的脑海里渐渐淡化了。
除了应付学业和生活中的各种烦恼之外,他们的注意力也被这个时代的无数新闻飞快地消耗着。
只是偶然在提起孙季柯,提起已经退出了两个主力的天行战队的时候,大家才会想起这个干净帅气,神情恬淡的青年。
谁也不知道他如今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似乎这个人,会就这么消失,从此杳无音讯,成为证明权势和财富力量的一个小小注脚。
而没人知道的是,就在这一天的上午九点,夏北在长风大学教务处办完了最后一道手续,拿到了入学文件,学生证和宿舍的钥匙。
“办完了?”
看着夏北走出办公室,等候在走廊上的何煦迎了上来。
“办完了。”夏北晃晃手里的学生证,笑道。
三天前,夏北走进了长大天行战队主教练的办公室,接受了一次单独的考核。
没有人知道考核的内容是什么,就连何煦也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是,考核时间异常地长。而当三个小时之后,钱教练笑容满面地把夏北送出来,旋即就开始为夏北进长大的事情奔走。
“恭喜了。”何煦跟夏北握了握手,笑道:“为了你这事儿,钱教练可是把学校上下都打了个通关啊。”
夏北点了点头,目光微微凝聚。
他已经听说了,在自己这件事上,长大高层的反对声还是挺大的。如果自己是和申请其他学院一样,一来就直接递交申请书的话,恐怕下场也是被拒绝。
毕竟,长大和瀚大的恩怨,还惠及不到一个无足轻重的学生身上。
而为了自己,钱教练几乎是一路撞墙撞过去的。
他先是找到了教务处,然后找到了几位副校长和生物战甲专业最权威的专家教授。在无果之后,他找到了校长,最后干脆找了校董事会主席。
软磨,硬泡……何煦说他把整个学校高层打了个通关,真是一点也没夸张。
此刻手里拿着长大的学生证,夏北很清楚其中的分量。
而对钱教练,他也只是感激。
不管钱教练的目的是什么,夏北只知道,他是自己在最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毫不犹豫伸出手来的人。
夏北记仇,但更记情分。
“走吧,”何煦拍拍夏北,说道,“先去办公室,钱教练还等着你呢,一会儿带你去跟大家见面。”
“好。”夏北一笑,跟着何煦向天行训练馆走去。
……
“怎么样怎么样?”
长大天行训练馆的休息室的门被牛小同推开,一看见他,袁野等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定了!”牛小同道,“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完了,从今天起,夏北就是咱们长大的人了。”
“嚯,”袁野道,“还真收了啊?”
“那他会来咱们战队吗?”一个队员问道。
“当然。”牛小同撇了那队员一眼,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如果不是钱教练想招他入队,怎么会这么帮他?”
众人都是一阵点头。
一个队员道:“这下,咱们和瀚大可是结了死仇了。还有信德集团。这家伙真有那么神,能让钱教练都为他下这么大力气?”
“是啊,”另一个队员道,“以前可真没听说过瀚大玩天行的有这么一号人物。我打听过,别说校队,就连系队也没有。如果是个高手,没道理不出名啊。”
说着,这队员扭头看向赵燕航:“赵哥,你怎么看?”
赵燕航坐在桌子前,正在光脑上翻看天行比赛的视频,头也不回地道:“操那么多心干什么?老钱考核过他,愿意招,就证明老钱认可他的价值。”
那队员一撇嘴:“可我觉得,老钱自己的水平也就那样!”
这话一出口,整个休息室都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沉默之中。
虽然从来没人公开说过,更没人往外传,可在战队内部,大家私底下对钱益多的执教水平,是有些怀疑的。
只不过,在长大这两年换来换去的这些教练里,老钱的确是性格最和气,最受大家喜欢的一个,因此,许多话大伙儿都憋在心里,从不往外说。
“裴仙,”赵燕航从光脑屏幕前抬起头,先瞪了那队员一眼,然后看向裴仙,问道,“你怎么看?”
裴仙坐在沙发上看书。
听到问话,他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好了,”赵燕航知道他的性子,也不追问,对众人道,“我们也别猜了,反正他要进了战队,肯定是要见面的。是骡子是马,总归遛遛就知道了。”
说着,他扭头往玻璃墙外的走廊另一端看了一眼:“不过,我总觉得钱教练这一宝,押得有些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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