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刺客之事,杨大岛主给了三天期限。
想起他那恶魔般的手段,堀河天皇生怕他大怒之下,踏平皇宫,于是下令大索平安京,只望能早些找出凶手,好给他一个交待。.
杨逸这两天也一直在思索这事,从方方面面加以分析,以期弄清幕后主谋是谁。
到了第三天黄昏,兵卫府次官左兵卫佐安倍纯一终于送来了一具尸体。他伏在门槛外诚惶诚恐地说道:“阁下,行刺您的凶手找到了,但抓捕的时候,此人在口中含了毒药,已经畏罪服毒自尽了。”
杨大岛主舒适地靠在榻上,享受着令子、禛子姐妹两的按摩,抬眼望了眼安倍纯一送来的那具尸体,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脸乌青,可见确实是死于毒药。
王勇出身光明神教,对毒药也有一定的了解,他仔细察看了一下,走到杨逸身边小声说道:“岛主,此人所种之毒,确实和前夜那个刺客所服之毒一致。”
杨逸点点头,却不置可否。
伏在门槛外的安倍纯一见他不出声,心里直打鼓,大冷的天,额头上都冒出汗来了。
他艰难的解释道:“阁下,并非我们不想抓活的,只是此人将毒药含在口中,一被围住立即就服毒了,我们根本没法阻止。”
正帮着杨逸按摩的令子终于忍不住了,堀河天皇毕竟是她兄长。若是杨大岛主一怒之下,杀了堀河天皇泄愤,这绝是她愿意看到的。
这些天杨逸待她们不错,听歌看舞时会和她们聊聊天,杨逸的博学让她们惊为天人,佩服不已。
而且这个男人平时脸上总是带着微笑,显得非常和煦。和她们说话时也没太多的架子,甚至会斟酒夹菜给她们,他动作是那样的随意自然。不带一丝做作。
在日本,女人的地位比唐宋更低,主人这样对女婢在日本是不可想象的。
朝夕相处久了。令子发觉自己竟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这个本该是仇人的男人。
他的英俊,他的儒雅,他的威仪,他的学识,处处都让女人为之倾心,包括他在床上那让人要生要死的强悍,无不让人难以忘怀,
以至于这些天,这个男人在她身上寻欢时,她不再像以前一样被动承受。而是变成了主动的回应,甚至是渴望起他的侵掠来,为此令子曾非常彷徨和痛苦;
但当她发现爱上这个男人的,竟不止她一个人,连贞子和妹妹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时。她才慢慢悉怀,或许,这个男人真的是让人无法抗拒吧。
她们的主动回应,细心照料,换回了这个男人更加温和的态度,闲暇时会含笑与她们聊聊各国的风俗。大唐的诗歌,日本舞乐,妙语如珠,引人入胜。
每次看到他的笑容,令子就觉得彼此间的距离在拉近一分。
出于这种心态,她弱弱地哀求道:“主人,您大人大量,就放过……”
“嗯?”
平时和令子她们谈笑聊天是一回事,但他绝不容许她们插嘴外事,他重重地嗯一声,吓得令子花颜失色,连忙伏倒在地,再不敢吭声。
他站起身来,走到安倍纯一面前,抬脚,踩。
安倍纯一浑身抖个不停,一脸面被他踩到冰冷的地上,扭曲得不成人形,他不敢反抗,只能含糊不清地求饶着。
杨大岛主脚下又用力碾了碾,才冷冷地说道:“安倍纯一,你当我是傻瓜吗?随便找个替死鬼来就想糊弄过去?”
“阁下饶命!小人岂敢糊弄阁下,这确实是那夜的刺客,请阁下饶命啊!”
杨大岛主桀桀一笑道:“就算这是那夜的刺客吧,但我让你们找的是幕后的真凶,现在真凶没找到,你拿具尸体来恶心我,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听了这话,安倍纯一全身一瘫,屎屎尿尿又出来了,气得杨大岛主抽腿就往他脸面上狠狠来了一脚,踢得他整张脸抽曲在一起,很快就由淤青变成红肿,最终变成一个大猪头。
杨大岛主退开数步远,这才拍拍手说道:“安倍是吧?老子劝你最好别再用这名字了,否则见你一次,我踩你一次,我讨厌你这名字。”
“是是是,多谢阁下饶小的一条狗命,小人一定遵照阁下的吩咐,立即把姓名改掉。”
“哈哈哈!王勇!”
“在!”
“招呼小的们,随本岛主进宫。”
“喏!”
杨逸带着两百人马再次杀入内里,有了安倍纯一受虐的前例在,这回再没有人敢干阻拦他们。
跟在杨大岛主身边的王勇,看到他脸上那若有若无的微笑,心里明白,堀河天皇这回恐怕又要自求多福了。
其实王勇他们也觉得有些奇怪,攻打西夏时他也跟随杨逸身边,面对大宋的世仇,杨逸对待灭国的党项人都非常理性,从来没有刻意的污辱;
却不知为什么,到了日本后,杨逸却变得暴虐无比,刮空金银财宝不说,对日本人更是从来没客气过,天皇被他喝斥如狗,公主被他使呼如奴。
对此,杨逸只轻飘飘地说了句:桔生于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
王勇不明白杨逸的心思,只能姑且信他的解释,至于还有没有别原因他,懒得去管,作为杨逸的贴身近卫,他只知道听令行事就足够了。
何况,跟随而来的士卒也都觉得很爽,不是嘛!
事情有些出乎王勇的意料之外,杨逸这回没有直奔堀河天皇的寝宫,而是拐往白河上皇居住的宫殿去了。
白河上皇现在虽然被剥夺了政治权力。但他毕竟是堀河天皇的老爹,堀河天皇也没把他怎么样,把内里西北角的庆业殿辟与白河上皇居住。
由于白河上皇失去的手中的权力,杨逸这段日子也没再留意他。
但这次,杨逸意识到,或许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