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文靖和白朴品评那幅画时,李无情也在打量,但,画在他的眼里,只是画而已,看不出其他。
对于古时候的泼墨山水画,李无情真的没有一丁点研究,什么画法、寓意之类的,一概不知,只能看个热闹。
所以,白朴和梁文靖聊的关于画的话题,他也插不上话。
后面,梁文靖之所以被公羊羽看重,想要收为弟子,与他看破画中蕴含之意,当有不小的关系。
白朴道:“实不相瞒,这幅画是家师当年途经此地,一时兴起,随手画成。”
梁文靖讶然:“啊,令师真是了不起,不过……我总觉得这幅画并不只是狂野,更蕴着莫名悲伤……”
“悲伤?”白朴奇道。
“嗯,这幅画很希奇。乍看妙绝,细看却是处处自相矛盾,仿佛四分五裂,花与草、山和水、水和人、人和字,没有一处和谐。令师画这幅画时,心中一定非常难受,似乎心都碎了。”
“家师行事确实让人难以明白。”白朴神色诧异:“不过我亲眼看着师父作画,却没看出小兄弟所说的东西。小兄弟能见人所未见,实在高明。”
“哪里,哪里。”梁文靖笑得合不拢嘴。
“小混蛋胡说八道。”一个声音忽然从客栈外面响起,“这个还你。”
一溜白光激射而入,快得不可思议,奔向文靖面门。
梁天德急忙伸手去抓,哪知白光忽然变快,梁天德捏了个空,眼见将要打在梁文靖脸上,李无情动了。
梁文静感觉眼前一花,一道影子在眼前一闪,激射而来的拿到白光,被那一道影子阻拦而下。
定睛一看,梁文靖才看清了,那一道白光,原来是一块玉牌,看着十分熟悉,正被李无情抓在了手里。
仔细打量两眼,梁文靖忽地惊道:“哎呀!这不是被偷了么?”
梁天德闻声色变,一掉头,只见白朴面如死灰。
端木长歌头一遭睁开了眼睛,死死瞪着那块玉牌。
严刚更是腾地站起,失声叫道:“九龙玉令。”说着拔地而起,便要追出。
白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严刚,颓然道:“你追不到的,那是家师。”众人俱各一惊。
“这种远强近弱的暗器手法叫做‘虎头蛇尾’,是我师父游戏风尘的独门特技。”白朴目光落到文靖身上:“不过,师父为何说:‘还给你’,你又说‘被偷了’?嘿,小兄弟可得说个明白……”
他话没说完,端木长歌眉峰一扬,出手如电,扣向梁文靖的脉门,而严刚横移三尺,堵住了店门。
早料得会有此幕,李无情左手成拳,一拳轰出,击向端木长歌,正好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手上一痛,端木长歌收回手去,看了一眼,当即一惊,只见手背上已经肿起了一大块。
警惕和打量的目光看着李无情,端木长歌神情慎重,暗暗戒备,却没有再度出手。
白朴缓缓站起身,微微拱手道:“还请老壮士说个明白。”
眼前的局势,让梁天德有些看不明白,一时犹豫不决。
端木长歌冷笑道:“老的不说,还有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