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红,一半是白。
婵夏把这朵跟之前发现的对比,的确出自同一人之手。
“于府可有人报官?”
“并无。”
“走,他们不报,我们主动上门,叫上咱们的人,拿上督主的通行令,咱们给于老大人来个上门服务。”
于府
奄奄一息的于渊面如纸色,躺在床上,一个浑身裹在斗篷里遮着面的女子握着他的手哭泣。
“于郎,你醒醒啊,我是阿蛮啊,我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于渊双目紧闭,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急的这女子竟站起身来,冲着身边跟着的嬷嬷吼道:
“太医来看过吗?”
“已经来了,说是老大人失血过多,只怕是...”嬷嬷感受到女子滔天怒火,不敢说下去了,“太——夫人,您这凤体金贵,仔细哭坏了身子啊。”
“于郎若是不在了,我这身子坏不坏的又有什么意义,于郎,你睁眼看一眼我啊,你当初说接我出那个鬼地方,你没做到,哀家这么多年也没怪你,你把哀家的孩子送到宫里,哀家也没怪你,可你这个老东西若是这么死了,我才是真的不原谅你,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原谅你!”
女子悲伤过了头,称呼都顾不上隐瞒,一会自称我,一会自称哀家,虽上了年岁,趴在于渊身上哭的却像是个天真烂漫的年轻女子。
嬷嬷看她哭得这般失仪,有心提醒她时间差不多了,要赶紧离开,又怕开口招她怪罪,只能急得来回踱步。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躁动声,于府大管家焦虑的声音在外响起。
“夏大人,你不能这么进去!”
嬷嬷和那女子同时一震,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说话声就在门外,唯一的门被堵着,又不能跳窗户出去。
情急之下,嬷嬷只能推着女子藏在了屏风后。
刚躲进去,婵夏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了。
“夏大人,就算你有通行令,私闯民宅也是不妥的,我们家老爷正病着,你这样惊着他成何体统啊!”
“什么东西,这么吵啊?”婵夏作势掏掏耳朵,她边上的彩凝毫不犹豫,用布条把管家的嘴封上。
厂卫的人守着,于家的家丁没有一个敢动的。
婵夏把所有人控制住了,这才笑呵呵地拍着管家的肩膀。
“大管家啊,你别那么生分么,我来,可不是要于老大人的命的,我是来帮他续命的啊!”
屏风里的女子听到婵夏的声音,心咯噔一下。
怎么会是这个小丫头?
婵夏走到于渊的床榻前驻足,突然,她鼻子轻嗅。
“什么味儿,好香啊~”
“是姑娘的体香吧?”彩凝只闻到婵夏身上的香气,没有察觉出别的味道。
婵夏身上的异香无论到哪儿,都会让她所到之处一片芬芳,除了她自己闻不到,所有人都能闻到。
“不,你仔细闻,这里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儿,说起这龙涎香吧,我就想起个好玩的事儿,督主说过,龙涎香是海里漂浮的一种蜡状漂浮物,渔民把它们捞起来,作为贡品呈现到皇宫里,宫里的贵人们,只当这是龙的口水在海中凝结,因此得名,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什么?”
“海内一种巨大的鱼类,它肠子生病后,产生的一种分泌物,与口完全是俩方向,燃烧有异香,宫里的贵人们若知道它的来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用这种香?”
屏风后的女子下意识地抬起衣袖闻了闻,心头一紧。
坏了,她身上的香味,不会让这个臭丫头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