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府下人乱做一团,婵夏隔着远远的欣赏着这一幕,啧啧两声。
“砸得也忒准了,本只想砸他面前吓他一跳,不成想,高祖这么给力,直接给他来了个头撞头!看来高祖也是嫉恶如仇的人啊,哈哈哈!”
砸到梅显的不是别的,正是被婵夏“以头换头”借过来的高祖头。
于瑾手里握着个盒子,盒子上有一按钮,按下去,一条无色的天蚕丝快速地收了回来。
正是这条绳子拴在了高祖头骨上,梅显晕过去后,梅府下人们忙着查看他的伤情,根本没人留意地上的头骨,于瑾趁机收线,天衣无缝。
“你这机关到底是怎么做的,好神奇啊,隔着这么远收放自如呢。”婵夏看着于瑾手里的盒子赞叹。
“倒也不难,我家乡这种玩意多了去了,多用在卷尺上,我也是根据王妃自尽案得到的灵感,随便鼓捣了一个。”
婵夏之前破过一起王妃自尽案,那王妃用来悬挂刀的手法跟于瑾挂高祖头骨是一样的原理,不过他又加以改良,收绳子的方法更完美。
“不愧是英明神武的于铁蛋,举一反三好厉害!”婵夏酣畅淋漓。
被梅显老贼这一伙人追着打这么久,她可算是化被动为主动了,这一砸,就是她陈婵夏反击的开始。
“...再让我听你胡乱叫我,你后半辈子的俸禄都没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叫你啊?”婵夏发现他纠结一宿称呼的问题了,“你怎么那么难伺候啊?叫你阿蛋不行,叫你督主也不行,叫师父不行,大铁子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咦,那不是卓文吗?”
婵夏正跟他贫嘴,突见一匹骏马停在梅府前,闻人染从马上跳下来,看了眼晕过去的梅显,又捡起地上的颅骨仔细查看。
卓文是闻人染的字,于瑾一听她这称呼,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
心里的酸气咕嘟咕嘟冒泡。
这丫头,叫自己都是些乱七八糟难听的外号,跟一个能力不如他、才情不如他、查案也不如他,总之什么都不如他的半吊子那么亲?
卓文,呵呵,好亲昵!
“就下午为了我阿爹的事儿嘛,分开时他找我聊了几句,想私下找时间与我好好谈谈,我看他也挺有心的就答应了。”
婵夏凭脚印断案的本事惊艳了闻人染,闻人染特意放下身段虚心找婵夏请教,婵夏看他挺有诚意也就答应了,关系熟了自然不能叫的太生分。
“哦,私下?”
于瑾心里的酸泡泡已经要炸了,越发看闻人染那小白脸不安好心,长得也特别面目可憎。
他这心思婵夏是看不出来的,婵夏这会正高兴着呢。
“以后谁在跟我说不信因果循环,就让他看看梅显老贼,他想设计害我,还把卓文找来当人证,不成想这次换我坑他,卓文又刚好路过,这事儿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我看梅显老贼拿什么狡辩,是我阿爹偷坟掘墓还是他偷坟掘墓。”
这就叫报应不爽,梅显恶贯满盈,老天都想收了他。
“你快点进宫,跟卓文一起参梅显老贼一本,就说他沉迷炼丹胡乱配药,之前是胎儿当药引子,现在又刨人家祖坟偷人家头盖骨,依我对卓文的了解,他一定会如实把所见一字不差地告诉陛下,咱们翻身的机会来了!”
婵夏眉飞色舞,本以为能得到于瑾的表扬,却见他用深不见底的眼,幽幽地凝视着她。
看得婵夏莫名其妙,这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他怎么没个笑模样呢?
“你很了解闻人染?”锤死梅显老贼,对于瑾来说还没有眼前的这个问题来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