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给寡人换马,轻骑随行,今晚入城。”秦王实在等到扎营一晚,明天入城了。
傍晚,一路急行的秦王到了蜀城下。
魏冉没等秦王的马停稳就扑了上来:“王上,臣请辞,辞去相位……”
别说是秦王,就是赢骊都有一种要疯了的感觉,前些天魏冉为了这个相位和自己要拼命,昨晚上喝酒魏冉为保住相位开始的都喝醉了。
可这才一天时间,魏冉就要辞去相位。
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事?
“舅公莫哭,舅公莫哭。”看着眼泪狂奔的魏冉,秦王四下看了看,指着白晖:“白晖,你给我过来。”
能把秦国的右相,权倾朝野的魏冉逼到这份上的,秦王连脑子都不用动,除了白晖,没有第二个。
蜀侯府,秦王看着堆积如山的竹简,还有那一份份魏冉不但签名,还按了手印的纸书,秦王心说,换成寡人我也不想当这个相国了。
想发火,可再看这一张张纸,白晖似乎没有半点错。
秦王拿起最后两份魏冉没签名,也没有按手印,没有用相印的纸对白晖说道:“白晖,这蜀地每年偿还价值一亿五千万钱的粮食、麻、茶等物,是不是太狠了点,蜀地每年就算所有人不吃不喝,也没有这个产量。”
“王上,合约上写的清楚,明年才开始还,今年不用。”
“还有就是,伊川、宜阳、宛三城,五年时间拿出共计十三亿钱给蜀地,这三城也是咱秦国的城池,依秦律,两城官府互借,是应该归还的,而且臣才收了每年一成的利息。以及未来十五年产业收益的三成作为投资回报。”
白晖说的没错。
白晖拿出的钱确实是这三城的,依秦律蜀地是要归还这笔钱粮。
蜀郡太守还没有正式任命,依秦律此事就应该有上级官吏来官,魏冉是秦相,他正好在这里,那么他就是这个上层官吏。
“蜀地不借了。”秦王将那纸放在一旁。
魏冉的脸比哭还难看:“王上,不借不行。这可是百万顷良田,蜀地无论是贵族、还是普通农户,对兴修水力更是有钱出钱,有粮出粮,有力出力。只盼望着可以旱涝保守,蜀地不再受旱涝之苦。”
白晖在旁补充了一句:“王上,秦国是王上的秦国,王上可以免了这笔债务,强征!”
强征和抢有什么区别,这事秦王不傻。
若是真这么干了,别说是出钱出粮的三城,怕是各地郡守都要站出来替三城说话。
因为这会坏了规矩。
秦王又拿起放到一旁的纸,最后一张才是最可怕的,秦王估计魏冉是看了这一张才不愿意当相国。
这一张是保人书,就是蜀地还不起的时候,由相国作保,国库来还。
秦王的手都在发抖,心说别说是一个相国,就是我这个秦王都不敢轻易在这纸上落印,每年一亿五千万钱,太多了。
秦王轻轻一拍桌子:“白晖!”
“臣在,臣在洛邑的时候领过太后与王上的命令,总耗资最低二十亿钱,兴修水利。臣认为,蜀地应该投巨资,为我大秦千秋基业……”
“停!”秦王轻轻一拍桌子。
没错,没错,完全没错。白晖这事情上百分百占理,甚至找不出一点点错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