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晖没再说话,心中想的是王龁。
这是王龁头一次单独领军,而且领的还是韩军,胜负会如何?战损会如何?
公孙龙在旁问道:“主上,楚王去见王上了。王上派人前来告知,田文的封地位置很特别。问主上有何建议。”
公孙龙把知道的内容详细一讲,白晖感慨着长叹一口气:“这天下,看来真正的利,唯有战!”
“主上英明,兵锋所指,才是我大秦之利。”
白晖说道:“有件事情要你亲自出马,去见田法章,告诉他,我支持他登基为齐王,但齐国能抢回来多少地皮,我不会帮他。”
“门下明白,门下这就去。”
白晖接过伞之后,公孙龙快步离开。
秦国要更强,靠一些小生意是绝对不行的,靠的还是铁与血。
话说数日后太行山内,王龁坐着一处干净的石头上啃着干粮,身旁不远处坐着几位韩将。
突然王龁回头说道:“在来这里之前,本将每日要识字读书。”
几位韩将有点晕,他们不明白这个时候王龁突然说什么识字读书是什么意思。
只听王龁说道:“读书的时候要学史,有读过韩史。算一算七十年前,我大秦击败韩国、魏国联军于洛邑。六十六年前,魏国击败了韩、赵联军与浍邑。六十二年前,秦国又在西山大败韩军。”
听王龁这么一说,有位韩将接口说道:“确实,七十年来我韩,未胜一战。五十多年前,申不害不相,韩被赵国攻打,齐国相救也没算胜。四十年前,又败给了秦国,二十三年前,五个伐秦,反而秦国打败。”
“喝酒!我秦国的新相国讲过文,说知耻的人,才是真勇。”
“谢酒,话说接下来这二十年,反正没胜过,光是被你秦国斩首就有二十万以上,这还不算白氏兄弟出战后。这一战,我韩军必胜。”
王龁一举酒杯:“胜了才有说话的资格,这一场是突袭,若是没有把先锋五千人马扔进去的觉悟,难以大胜。”
一文士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开口说道:“第一阵,我带兵上阵。”
说话的是张平,韩相张开地子,未来的张良之父。
众韩将谁也没接话,各自将军牌扔进了碗里,然后将碗递给了王龁。
王龁背过头摸了一块军牌出来后扔在张平手中:“相国之子,此战关乎你韩国国运。输了,后果不堪设想。而我王龁,无非就是回去被大河君斥责。相反,胜了,我王龁会有韩王尊上的一份重赏,而你等……是本份。”
张平将那块军牌递给其主人,摸出一块丝帛高举过头:“王诏,第一个登上辽邑城头者,赏千金。
事实上,王龁说的时间还短了。
可以说,百年以来,韩国在大战之中就没有胜过一场。
韩在三晋分家以后,唯一的一场值得书写的胜利,就是灭郑。
王龁站了起来:“众将听令,饱食之后夜行五十里,各军潜伏。次夜,夜战辽邑。”
“诺!”
韩军众将军下去回归各自的部队,张平来到王龁身旁:“王将军,若是败了,你坏了大河君的谋略,怕不止是斥责这么简单吧。”
问完之后,张平盯着王龁,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与秦律无关,这一次虽然是秦国在帮韩国,也有秦国的利益在其中,所以白晖是容不得失败的。
“是!”王龁没回避,回答了张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