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点点头,道:“包在我身上!”
……
赵远离开了柳杰的房间,并没有回自己房间去,而是直奔沈冰的住处,在柳家可并没有把沈冰当赵远的跟班,而是当成了贵客,安排在了厢房之中。
推门进去,沈冰正在擦自己剑,这剑并不算什么好剑,可跟在他身边已经好些年,在他的眼里这剑就是自己手足。
进了屋之后,赵远取出了止水剑,放在了桌子上,灯光之下,止水剑带着一丝让人着迷的光晕。
沈冰的眼睛顿时被止水剑吸引,可片刻之后也就移开,道:“你的剑是好剑,不需要炫耀。”
赵远道:“我并没有丝毫炫耀,明天我要去一趟台州,你不用跟着我,替我用这把剑保护一个人!”
沈冰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止水剑,奇怪道:“你难道就不怕我带着这剑逃了?”
止水剑是难得神兵利器,他居然愿意把这把剑或者说是借给自己,还真不怕自己一借不还,江湖如此之大,他又怎么能找到自己?
赵远道:“怕是另外一回事,你若能保护他等在我回来,真金白银奉上!”
沈冰道:“这点我倒是相信,你可是柳家未来的夫婿,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不过我这人向来只杀人,不会保护人,那可不是我的专长!”
说完,有继续擦拭自己的手里的剑。
赵远想了想,道:“那好,我就换个说法,杀那些悄悄靠近金山寺,想对金山寺里面僧人意图不轨之人,如何?”
沈冰抬起头来,咧嘴一笑,道:“这就没问题了,不过我可说好了,要是你回来没人去对金山寺僧人意图不轨,那也得给银子,毕竟从现在开始,我就算受雇于你,我也不能接其他的生意,要是没人来的话我杀不了人也就没银子赚,那我吃什么喝什么,算起来还是很吃亏!”
赵远道:“这个你放心,要是没人的话那就按照天算,多少钱一天你说了算,大家都是痛快人,你就给个价,到时候一并结清,绝不赖账!”
沈冰笑道:“这点我相信,你杨开在挨江湖上好歹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名气,又是柳家的乘龙快婿,这话一说出来当然也就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样吧,看在大家还是有几分交情的份上,有人的话按人头算,没人的话就十两一天!时间长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打个八折,来个优惠价!”
一说这个,沈冰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冷冰冰的杀手变成了一个市侩的商人。
赵远伸出了两根手指头,道:“我给你二十两,只需要你尽心变形!”
沈冰疑惑道:“二十两,嗯,看样子要保护的人很不一般啊,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我也不能坏了规矩,既然答应你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你拦下,二十就二十,成交!另外大家也算有点熟了,也就不用你立字据。至于这剑……”
沈冰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止水剑,脸上的神情不断的变化着,对于一个用剑之人而言,能得到一柄绝世好剑那可是毕生的心血,现在这剑就放在自己面前,自己甚至可以拿着剑跑人,那谁还能拦得住?
挣扎了好一会之后,沈冰这才把目光从剑上移开,继续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剑,道:“算了,我用惯了我自己剑,这剑我不习惯,反而有些碍手碍脚的,到时候要是被人给杀了,我找谁去说理去?”
赵远见此,收起了剑,道:“那好,既然你看不上这剑,我还可以给你其他的,柳家的铸造的剑在江湖之中也有几分名气,你自己去选,看上合适拿走便是!”
沈冰笑道:“这样倒不错,不过先说了,这剑可是你叫我去拿的,不能算银子。”
赵远道:“这点大可放心,柳家还不缺这点银子!”
………………
离开沈冰的房间,赵远来到了柳芷晴的小院,此刻已经二更快接近三更了,房间内却还亮着灯。
赵远走到门口,心里却又几分犹豫,此刻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换了一身便服的柳芷晴站在门内,道:“进来吧。”
赵远依旧犹豫了片刻,这才进了房间,在屋内的桌子上此刻放着一个小小的碳炉,碳炉上放在一口砂锅,正呼呼的冒着热气,除此之外桌上还摆放着两套餐具,一壶小酒,奇道:“你知道我要来?”
柳芷晴轻轻一笑,道:;“早上你出去之后回来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午饭和晚饭也吃了一点,我就琢磨着你有什么心事,所以让人准备了这些,你若要是不来的话,我就派人去叫你便是,坐下吧,差不多了。”
赵远闻言坐在了凳子上,柳芷晴这用毛巾小心翼翼的包裹着锅盖,放在一边去。
锅盖一揭开,顿时烟雾腾起,随之而来便是香味,让本来就没吃多少的赵远此刻肚子居然不由的咕咕叫了起来,居然感觉有些饿了。
锅中沌的是莲藕和排骨,加上了几颗红枣和枸杞,让汤汁微微有点泛红。
柳芷晴端起了碗,盛了一碗汤,放在了赵远面前,道:“你先喝口汤,看盐味如何?”
看着碗中略微有带着红色,表面上漂浮着一层油色的汤,肚中的饥饿感更重,然而却没一丝胃口,心里此刻多少有些挣扎。
自己和柳芷晴已经有夫妻之实,她肚子里面也有了自己骨肉,在几百年之后这或许并不算什么,可在这个时候也就意味着一个女的完全把一生都托付给你。
昨天她让柳生渊老爷子给自己两人选日子,虽说还没定下来,不过最快也就这一两月,要是久了会正如她所言就遮不住,那时候柳家就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现在自己却不得不去一趟台州,把唐青云找回来,让他救鹰王,那么自己和鹰王的关系也就暴露,自己并没有觉得鹰王即便是魔教人物又如何,可其他正派人士却和魔教势不两立,若她知道自己师父是鹰王,会不会非常生气?
然而自己若不去台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鹰王保守毒折磨?有句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无鹰王,自己岂能有今天?自己为了自己前程而不闻不理,岂不是忘恩负义?
一时间,赵远觉得自己站在了一根独木桥上,进退两难。
“怎么?不合你的胃口?”
柳芷晴好奇的问道。
“不是!”
赵远回过神来,掩饰心里慌乱连忙一笑,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汤,灯光下,汤表面的油渍闪着七彩斑斓的光彩,就好像一面镜子一样,反射出来的却鹰王的那张消瘦的脸。
赵远心里一横,突然下定了决心,把汤勺放回了碗里,道:“大小姐,有一事我想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