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整个狮子顷刻间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碎石,碎裂的石头到处乱飞,吓得那些锦衣卫齐齐后退了好几步,一个个齐齐的变了脸色,要是这一掌直接拍到了人的身上,那岂不是变成了肉泥?在场的难道还有谁能受得了这一掌?
赵远再次冷冷道:“让开!”
说着,朝前走去,那些锦衣卫此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背上凉飕飕,虽说一个个还是仅仅的握着刀,指着赵远,可是已经没有了那种底气。
当赵远一步步的靠近,他们眼中的惧意更甚,一方面是长官的命令,听到长官的命令不尊,死罪!可是对眼前此人出手,同样难逃一死。
现在的他们就好像站在了一座独木桥上,朝前一步死,后退一步还是死!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这是干什么呢?如此大火气?”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说道,从侧面的街道上转出了一队人马来,领头的正是张四息。
陈诚原本在大同,消息传到他哪里的时候同样也送回了锦衣卫,因此在抵达锦衣卫之后,陆炳也亲自前来,随行的便是张四息!
抵达没多久,陆炳就得到消息,说赵远也在此处,于是让张四息去把他找来,那知道刚刚抵达,就看到赵远一掌拍碎了门口石头狮子。
“这小子,变得如此厉害了!”
张四息心里喜道,于是立刻出来打着圆场。
张四息策马走了过来,对那些锦衣卫道:“好了,没你们什么事,都下去吧!”
那些在锦衣卫一个个这才如释重负,齐齐收起了武器,退到了一边去,说实话,他们最不喜欢就是和这些江湖人物交手,这些人一个个武功高强,而且丝毫不惧怕你锦衣卫的名头,下手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留情。
张四息走了过来,看着赵远,道:“你也住手!”
赵远认识张四息,闻言点点头,也不在多言。
张四息翻身下马,走进屋内,看着站在那里脸色铁青的陈诚,也不知道两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便道:“大人来了,二位都随我去见大人!”
……
就在不远处的一个院子内,两人见到了陆炳,此刻的陆炳正端着茶杯,缓缓的喝着茶,见三人进来之后,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又垂下了目光,道:“听说你们两人刚才可是大打出手!”
陈诚道:“启禀大人,此人抗命不遵!”
赵远瞟了一眼陈诚,道:“回指挥使大人的话,属下之所以不遵,是这位大人所问之事是属下只能禀告给指挥使大人的绝密情报,属下并没有看到大人允许属下将此事告知他的信件,故不能开口,以免情报泄露!于是这位大人便以家眷及柳家作为要挟。并对属下刀剑相向,属下迫于自卫,这才出手,但并没有造成任何人伤亡!”
陈诚原本仗着自己也是陆炳的得力手下,所以打算在陆炳哪里先告赵远一撞,哪知道赵远直接来个我要禀告的内容那可是给陆炳的,你权限不够,却要越级询问,自己不答应便你恼羞成怒对自己刀剑相向。
陈诚道:“难道窃走佛骨舍利之人是谁也是本官不能知晓的绝密情报!”
赵远点头道:“是!”
陈诚道:“你……”
“好了!”
陆炳缓缓道,挥挥手,道:“你们两人都下去。”
陈诚有些恼怒的看着赵远一眼,碍于陆炳的命令,有些气呼呼的转身出了门,张四息则紧随其后。
待两人离开之后,赵远立刻单膝跪地,拱手道:“属下并未背叛朝廷,也并未背叛大人,同样也请大人确保柳家和我父母等人的安全。知晓属下身份人不少,可并不想一旦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自己想要情报,达不到目的就用我家人和柳家作为威胁!”
两人为什么发生冲突,在三人抵达的时候已经有人先行一步禀告给了陆炳,闻言点头道:“只要你不背叛锦衣卫和朝廷,他们就会相安无事!好了,起来吧,本官还有事情想问你!”
赵远缓缓站起身来。
陆炳问道:“当初从东厂手里救了兀良哈国师和特木尔的人是不是你们,还有闯嘉峪关的人是不是你?”
赵远点头道:“是!”
陆炳问道:“为什么?”
对于此事,陆炳派人调查得很清楚。
赵远道:“佛骨舍利被国师雇佣的人盗取之后,约定在红罗山见面,要取回被盗的佛骨舍利,我们只能让国师安全的返回红罗山,找到帮他盗取佛骨舍利之人,想办法夺回佛骨舍利!”
陆炳问道:“他们不惜跑到我朝土地上来,就是为了佛骨舍利?为何?”
这点陆炳有些难以理解,或者有些不可思议。
赵远道:“伯革大寿将至,他修建了一栋佛堂,国师为了确保特木尔能继承伯革之位,所以才不惜冒险亲自前往。”
陆炳点点头,道:“那先找佛骨舍利呢?”
赵远道:“我们抵达之后,找到了盗窃佛骨舍利之人,用的假的佛骨舍利骗过了哈尔姆和乌力罕,在假借他们之手将假的佛骨舍利交给了伯革!”
陆炳没想到赵远居然来了一个借花献佛,不过如此一来,无论是哈尔姆也好,还是国师等人也好,即便知道了佛骨舍利是假的,也不敢声张,可陆炳心里还有一疑问,问道:“盗窃佛骨舍利之人为何会把佛骨舍利轻易的交给你们!”
赵远知道陆炳要问此事,犹豫片刻,道:“因为他之所以愿意帮国师盗窃佛骨舍利,那是因为想用佛骨舍利交换一个人!”
陆炳道:“谁?”
赵远道:“朝廷前几年和亲嫁过去的公主,也就是嫁给哈尔姆的苏妃,两人本来就两情相悦,原本他以为苏妃嫁过去之后能得到一国公主应有尊重,那知道苏妃在兀良哈地位如奴婢都不如,我们帮他和苏妃离开兀良哈之后,他便把佛骨舍利给了我们。至于兀良哈那边,因为找不到离开的苏妃,便以身染恶疾为由,将苏妃以王妃的礼节埋葬!我们原本的计划便是带着佛骨舍利返回,那知道使臣抵达当天晚上就遇到了袭击,所有人一个不留,属下也就改变了计划,彻底调查此事,最后确认是国师以及其子木错所为,便将他们带了回来!”
赵远说得很简洁,却也将事情大概说得清楚。
陆炳点点头,道:“那为何兀良哈的人没追上来。”
赵远道:“兀良哈的内部,哈尔姆和国师两党争斗不休,使臣的死更是让国师一党找到了对付哈尔姆等人的理由,于是哈尔姆更是亲自派人调查此事,这次带回来的证据之中一大部分都是他提供,另外兀良哈也并不愿意因此和朝廷开战,所以对于国师这种为了一己私利而不过两国局面的人,他们还是比较头疼,即便把此事告诉了伯革,最后对他的处罚也是不痛不痒,毕竟现在整个红罗山都认为是土默特人杀了我朝使臣,嫁祸给了兀良哈!哈尔姆为了乌力罕能继承伯革之位,同时避免兀良哈和我朝开战,导致土默特乘虚而入,所以由我将国师和木错绑走,而他们这帮忙打掩护,我从侧面逃走,他们这派人从正面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