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集结在一起的铁血门人马出发,加上苏州知府的十多号衙役,乘船直接浩浩荡荡的沿着清溪直奔而去,人数的优势之下,这次可没如上次一样,还偷偷摸摸的。
万鸥也被放了出来,送出了西山,而一直在等着的江晨言见此连忙找到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可有受伤?”
万鸥冷哼一声,道:“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我们华山好歹也是名门正派,一个邪门歪道,难道还能把我怎么样!”
看到他依旧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江晨言心里怒气一闪,道:“住嘴!能拿你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你能或者好好的,我们华山派舔着脸,让千机道长前去做说客!他们连武当的面子都没给,最后还让千机道长带话回来,若是没经过允许在私闯他铁血门,杀无赦!你以为他们会看华山派的面子?在他们眼中,华山派就是一个屁!”
万鸥这下愣了,却还是有些不服气,道:“一个邪门歪道而已,若是整个武林正道群起而攻之,他们能有多少能耐?”
江晨言道:“群起而攻之?为什么要群起而公子?”
万鸥道:“这……他们不是帮了那些人逃走了!难道这还不足够?”
江晨言问道:“证据呢?”
万鸥道:“证据……证据我没有,可就是他们,那些人都是在苏州消失的,除了他们还有谁?只要把他们铁血门仔细查找一下,定能找出什么猫腻来!”
江晨言道:“仔细查找一下?你上次前去,你可查到了什么?然后什么时候就被人抓了,铁血门如此大,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让你查到,要是真是他们把人藏了起来,你觉得他们可能把人藏在这总舵之中,他们可足足有几十个分舵,现在他们已经出发去收拾地府门了,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马?七百!还仅仅是他们分舵的很少一部分,现在在苏州的各大门派谁敢去招惹铁血门?”
万鸥有些不可思议,可还是道:“若天下武林名门正派都齐齐前来,难道还惧怕他一个地府门!”
江晨言反问道:“天下名门正派?你凭什么让天下名门正派听你的去打铁血门?就因为那些逃走人之中有你华山派的人,可在他们眼里,我们华山派有多大的面子?”
说到这些,江晨言道:“你现在什么也别说了,明天我们就出发回华山,今天晚上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准在乱跑,至于这铁血门到底是不是藏了那些人,此事你也不用去管!听明白没有!”
对于自己这个师弟,江晨言还是比较了解,其中最大缺点就是过于执着,而且太过于纠结江湖之中的那些所谓的正邪。
可偏偏江湖之中,这所谓正邪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分得清楚?
“是!”
万鸥答应道,虽说这心理可是非常的不情愿。
江晨言一看他的样子,那也是心服口不服,心里暗暗的叹口气,然后这心里一横,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明天自己会带着所有人离开苏州,这趟浑水,华山派也不去搅了,至于那位华山派的叛徒,罢了,好歹也是自己师兄,即便找到了他,他不愿意和自己回武当,难道还真打算杀了他不成?自己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要知道自己可也是和自己师兄一起长大,而自己之前的武功可都是他教的,准确来说就是他把自己带进了华山派!
而现在自己如此想找到他,无非就是想弄清楚一点,那就是他为什么要背叛华山派!难道是华山派对他不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一个将来最有可能接掌华山派掌门人一职之人,突然背叛华山派,这是很多人都没办法接受的事情,或者说,到底是什么理由。
要知道理由,那就必须找到他才行,可现在,江晨言似乎想通了,即便找到他又如何?华山派他是回不去了,而那些死在他手上的那些人现在或许也在同样在找他,或许对于他而言,现在这种隐姓埋名生活对他来说实际上最合适不过了!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去知道为什么,还不如就让他安安心心的过这平静的日子?
想通了这点,江晨言也觉得完全没有任何的必要再去找他了,所以在接回了万鸥之后,便打算直接回华山,然后也不在过问这些事情。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客栈,江晨言也特别交代其余的那些华山弟子,一定得好好看着万鸥,不准他在私自离开。
时间慢慢过去,很久天色就暗了下来,万鸥这次还真没离开,而是一个人在客栈之中下面的酒馆喝酒。
江晨言站在二楼,看着下面独自喝酒的万鸥,朝旁边弟子问道:“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旁边的弟子回答道:“没有,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自始至终,他一直都站在这里监视着。
江晨言这才点点头,道:“继续盯着,要是有什么异动,立刻禀告与我!”
这弟子道:“是,弟子明白!”
江晨言又站着看了片刻,这才返回了屋内!
他回去之后,那个弟子便依旧站在了二楼,紧紧的盯着下面的万鸥,然而就在此时,他身子突然一震,然后整个人就朝旁边的柱子上一靠,那种样子就好像人站累了一,靠着柱子休息一眼。
万鸥此刻正一个人喝着闷酒,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师兄不打算追查下去,明明答案就在面前,之前自己进去一不小心着了道,可现在铁血门那么多人都已经离开,整个铁血门就好像空荡荡的,还有什么可怕的?而且现在杭州城的那些名门正派那么多人,只需要纠集几个门派,铁血门掌门可能拦得住?和这些门派为敌,那岂不是就是和天下武林为敌,铁血门即便势力再强大,难道还能强大到和天下武林为敌不成?
“就是胆小而已!”
万鸥狠狠把杯子里面的酒灌进了自己嘴里,然后给自己满上,正准备接着喝的时候,突然有人笑道:“少侠,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说着,一支纤纤玉手突然盖在了他的杯子上,接着手微微一转,这酒杯就已经道了她的手上,而她这仰头缓缓的一口喝干,摇头道:“这酒实在不算什么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