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让我来?”陈诺脸色苍白,明显害怕不已,可瞳子里却充满坚定。
叹息一声,苏青河手腕一翻,从神王空间里取出一件自己的衬衫,给陈诺穿上,然后温和微笑:“去吧。”他隐隐猜到陈诺要做什么,尽管觉得以对方年龄这样有些不妥,但没有阻止,遭遇到这种大难,若不找到宣泄途径,对心灵的伤害会更大。
陈诺带着恨意,走到连涛身边,取下后者的导仪和制式能量戒,这个过程里,她的手发抖得厉害,可总算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制式能量戒最大的优势,就是即便精神力不强,也同样能够启动,而有一定精神力修为的,则能发挥越阶的威力,这也是联邦将之列为禁物的关键原因。
陈诺一手搭在导仪上,同时将制式能量戒对准连涛的下体,猛地按了下启动钮,顿时有黑色光芒发出。黑铁之光,意味着陈诺这一击,只有一星的威力,换做平常对连涛根本构不成危害,但对此刻奄奄一息的连涛来说,已足够致命。
砰!能量子弹猛地射出,将连涛的身体打了个粉碎,鲜血飞溅而起,将陈诺白皙的小脸溅满血珠。
而发出这一击,陈诺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再也站不稳,身体无力的倒向地面,还好苏青河早有准备,及时把她扶住了。
苏青河扶着陈诺,同时不再犹豫,一剑抹断连涛咽喉,尽管后者已几乎没了生还的希望,可他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小心的把陈诺脸上的血液擦去,苏青河这才朝门外看去,这屋内这么大的动静,农庄里的不可能毫无察觉,而至今还没有外人出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些人恐怕都被许立人处理了。
对此他并没什么反感,连涛在这里做这种事,农庄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却依然为连涛提供便利,无异于帮凶,死有余辜。
只是通过这样的小细节,他对许立人的评价不由变得更高,期待也随之提高,林建军虽对自己忠诚,可在能力方面明显差了点,许立人就不同了,这样的人,给其一个机会,立马能一飞冲天。
当然也有利有弊,许立人很聪明,这种人肯定没林建军那么还控制,控制得好,受益无尽,一旦控制不了,那反而有可能让自己陷入被动。不过总不能因为怕汤烫就不去喝汤,对这种人,只有在今后的相处中,不断增加自己的威信。
这些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逝,苏青河很快将目光转向陈诺,后者此时闭着眼,似乎昏迷了,不过他的精神力何其敏锐,轻易就察觉出她没有昏迷。对此他没有去揭破,刚经历这样大的厄难,后者的心灵肯定处于最脆弱的时候,这样时候人往往都会下意识封闭自我,想要帮助只能徐徐图之,强硬的来只会加深对后者的伤害。并且他对陈诺的情况并不了解,决定还是多做些了解再做打算。
随后,他目光微微一动,走到连涛尸体边,翻开后者衣服,入目便是一件薄薄的软甲,软甲是由一种细如蚕丝的透明材质制成,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惊人的是,这时他才发现,连迦楼罗那一击,都没有真正击穿这软甲,只是因为力道太大,连同软甲一起陷入了连涛内脏里,可这软甲的确没破。
饶是以苏青河的镇定,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火热,当即将这件软甲拔了下来,至于其他财物连同连涛的尸体,也一同收入神王空间里。杀死一名公安局局长,案情可比杀一个治安队队长大多了,如今很多事还没稳定下来,不如等到青河会彻底稳定后,再把连涛尸体随便往哪个角落一扔就行了。
“青哥。”推开门,许立人果然正在外等待,表面上看他没任何异常,衣服也一尘不染,但苏青河仍在第一眼,就“看”到一股血腥的气息。
看着苏青河出来,许立人眼里敬畏更深,这才多久,精神力接近4的局长,就被对方解决了,在他心中,苏青河立即变得更加高深莫测,暗暗下定决心,未来一定要紧紧跟随后者脚步。
许立人的眼神和态度,让苏青河还是颇为满意,抱起陈诺,温声道:“走,我们回家。”不知道是不是提到了“家”这个字的缘故,怀里的陈诺,身子明显颤了颤。
半小时后,警车在樟香林小区外停下,苏青河没有立刻让许立人离开,他空这手出去,回来的时候却抱着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回来,如果没有警察在一旁撑着,八成会遭到保卫的质疑。
果然,看到苏青河抱着一个小女孩,保安眼里立即浮现警惕之色,尽管这小区里居住的都是权贵人家,可这年头,越是有权有势的子弟,斯文败类反而越多。不过等他看到两人身后的许立人后,顿时松了口气,用平和的口吻道:“警官,这是怎么回事?”
“警局今天发现了一个走丢的小姑娘,查询后发现是这位小先生的表妹,所以就打电话让他来认领。”许立人一脸自然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原来是这样。”保卫不再怀疑,连忙给苏青河开门,等苏青河远离后,还依稀能听到他的嘀咕声:“现在的小姑娘,都被宠坏了,独立能力太差,这女娃虽不大,可看起来也有十来岁,居然还会走丢,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不久后,苏青河就到了家门口,开门的时候,他清晰感觉到,陈诺的身体明显紧绷起来,显然这段时间的遭遇,让她有了巨大的阴影,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她恐怕也有警惕,只是出于自己是她的恩人,不敢轻易表现出来。
打开房门,苏青河脚步却是一顿,大厅里一片黑暗,一双乌黑的眼睛,比天上的流星还亮,晶莹的看着自己。
“小婵?”
苏青河低声喊了句,没想到妹妹居然一直没睡,看这样子肯定是在等自己。而陈诺一直紧绷的身子,则在这一瞬,蓦地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