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赵夕与雨灵的苦习下,慢慢过去。三个月的时间,三人已亲密的如同一家人一般。其间赵夕同雨灵也一起回过将军府,见过其父赵新元及其母周氏;周氏对雨灵那简直是喜欢得不得了,甚至不管不顾得坚持要收雨灵做干女儿,实在是让赵夕有点哭笑不得。不料雨灵却是毫不在意一样,一口一声“干娘”,将周氏叫得那是一个心花怒放,笑逐颜开。
赵夕有两位姐姐,一曰“赵玉”,一曰“赵清”,都有着清丽绝俗的容貌。尤以大姐赵玉最是倾城,肤白体盈,举止端庄,一颦一笑间能勾人魂魄,上门求亲者简直快将将军府门槛踏破,却谁也无法一亲芳泽。
赵玉年芳十七,依旧待字闺中,每日随周氏做些女红,倒也其乐融融。赵清只比赵夕大一岁,每日和府内婢女嬉笑打闹,如同一名长不大的孩童一般,惹人怜爱。
夏末秋初,北方军情连连告急,宋高宗在宫内坐立不安,急召统帅将领入宫商谈战事军情。这天,议完政事军情,回到府内的赵新元坐于大堂里,眉头紧锁,不住的唉声叹气。见此情形,其妻周氏问道:“夫君为何事如此忧愁?”
赵新元长叹一口气,道:“夫人有所不知,本来自从我朝向金国纳贡以来,朝内主战派便颇有微词,认为虽能暂保江山,却不是长久之计。如今,金国统帅完颜阿骨打以纳贡不足为由,北下进犯。而皇上却为图和解,居然希望和金国来一场政治联姻。唉,此举自然是招致众人反对,可皇上他。唉,可悲,可叹,可怜啊。”
周氏听完,坐于一旁也是一言不发。良久,才道:“如若皇上坚持政治联姻,后果会如何?”
赵新元苦笑一声,道:“后果怎样,还用我说吗?皇上此举,大失人心,尤以岳元帅、韩世忠将军反对之声最为激烈。本来,我大宋有岳元帅便不惧北方金兵,可无奈那保守一派的领头者乃当朝宰相秦桧。夫人也不是不知那秦相的厉害,为了一己私欲他什么事干不出来?如今的大宋,奸臣小人当道,长此以往下去,只怕,只怕。唉。”
赵新元言到这里连连摇头,今早皇上的态度以及偏向于保守派的作法已让赵新元等一干将领寒心,再加上皇上的联姻之举,又让赵新元这一家三世忠臣,面临进退两难的境地。
周氏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真要联姻,不知会是哪位千金如此不幸。”
赵新元低声叹道:“还能是谁?夫人你忘了去年元节时那完颜阿骨打之子完颜亮的目光了吗。”
“莫非,莫非是。是我家玉儿”周氏面色一变,浑身一颤道。
“唉。”闻言,赵新元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闭目长叹。
“天啊,我的玉儿啊。”周氏低头,啜泣了起来。
十月初十这天,赵夕同往常一样,清晨吃过早点,便如约前往七里坡雨灵家练习步法。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三人感情渐深,就如一家人般。
一出城门,赵夕便发觉了一丝不寻常。首先是通往七里坡的那一片树林,林中地面上,马蹄印脚步印杂密无章,甚至周边的一些树干上还有刀剑划过的痕迹;再次,赵夕走出树林,远远便发现雨灵家石屋周围的花草竹林已被成片成片毁去,就连地表也都是被翻挖过的痕迹。
赵夕心头一颤,暗道不妙,加速向石屋冲去。
一进石屋,赵夕呆住了。只见石屋内一片狼藉,所有大小物品皆被损毁,一地的碎片残垣,且墙上还未干涸的血迹,显示着这里曾发生过惨烈的战斗。
赵夕脸色发白,心里一紧,转身跑出石屋,大声呼喊起了雨灵及青婉的名字。
“雨灵妹妹!你在哪里?青婉前辈!听到了吗?小雨,前辈!”赵夕一边呼喊,一边往屋后竹林寻去。
来到屋后竹林,赵夕禁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