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前沿阵线,看似这一次的金国大军进犯终究是以大帅完颜烈负伤,鸣金退兵作为终止;只是,隐隐地,宋朝这一边,稍微明白的人皆是心知,恐怕不久之后,当金国大军再一次南下进犯时,真正的“炼狱”,才会开启。
宋朝这一边,在清扫完战场之后,岳飞岳元帅亲自率岳家军,为那被岳飞亲口称为“兄弟”的郑统领举行了火葬。虽然直至身死也没有道出为何会在背后暗袭岳元帅,但是郑统领作为一名宋朝北方最前沿的指挥将领,在这十年之中,已然是做到了最好。因此,深知这一点的岳飞,并没有因其一次错误而否定掉其十年来的辛苦及努力,亲自为其火葬,也算是对于郑统领的肯定及赞许。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时而悲壮,时而激亢,伴随着冉冉升腾而起的火光及那一缕化作了魂灵般的飞灰,那一曲在岳家军之中流传了多年的词调,便是替代那一曲哀乐,不断地回荡在这北方前沿的天地之中。
“兄弟,走好…!”揭盔鞠躬,万人之数的岳家军,便是在岳飞的带领下,如此送别了郑统领。当然,不仅是郑统领,这其中,还陆陆续续包括了在那一夜为国捐躯的两千余名宋朝将士。
“元帅,看起来,短时间之内,金国鞑子们应该是不会轻举妄动了…!毕竟,这一战,金国鞑子们也是元气大伤,包括那完颜烈在内…”良久之后,岳飞身旁的韩世忠,便是抬起头来,率先开口如此道。
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岳飞却是一直微闭着眼眸,不知是在想什么。而且,看情形,似乎这一次郑统领在最后时刻的倒戈一拳,带给岳飞内心的震动,比之任何时候来的都要更为激烈。毕竟,十年间战功累累的郑统领,应该不会为了什么一己私欲而向自己挥拳;既然不是私欲,那么恐怕,便是有着什么内情能够使得郑统领不得不挥出那一拳…!
“唉…”长叹一声,岳飞这才是缓缓睁开了眼瞳,双目如炬般看着身旁的韩世忠,似乎知道韩世忠还有后语要续。
果然,微微顿了顿,韩世忠再次开口道:“岳元帅,这一次的事件,恐怕有些不妥之处。其一,金国这一次的进犯,毫无征兆,若不是有天鹰传报,恐怕直至那金军兵临城下了,措手不及之时,才有所觉察。其二,完颜烈亲自领兵的背后,究竟是那完颜阿骨打有意为之还是完颜烈的个人行为,我们不得而知。如此看来,恐怕金国的内部,也许存在着我们所不知晓的派别之争…!”
听到这里,岳飞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示意韩世忠继续说下去。见状,韩世忠却是先伸手示意左右部属退下之后,再一次沉声续语道:“恐怕,金国之中,不仅有幽冥宫的人混杂在其间,而且,还有其余的派别在‘浑水摸鱼’…!”
“哦?这话从何而来…?”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岳飞便是紧盯着韩世忠的面容,似乎在为韩世忠刚刚一言心下断判。而且,有幽冥宫的人混在金国大军之中这一点岳飞心知肚明,但是要说除了幽冥宫之外还有其他的中原派别混入其中,这一点连岳飞也没有料到。
“元帅,你看,这是我从战场之中,得来的…”伸出左手,微微张开,一枚泛动着青光的徽章般物件,便是赫然而现韩世忠的手心。接过来细细一看,岳飞的脸色,却是瞬间一变,随后,有些不敢相信那般,再次翻来覆去的观摩了片刻后,其心中,却是冒出来一个词“丐帮”!
“这,的的确确是临安城丐帮其中一支分舵的徽章印记…!”见到岳飞脸色变化的韩世忠,立刻是点头沉声回答道。闻言,岳飞的眉头,却是立刻紧皱了起来。
“除了这枚徽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物件之类的东西…?”微一思索,岳飞将手中的这枚青色的,上面刻印着一对青竹纹饰的徽章抛还给韩世忠后,便是再次开口问道。显然,刚刚的这枚“佐证”,有些大大地出乎了岳飞的意料。
“没有了。这战场上,里里外外我都寻遍了,除了这一枚青竹徽章外,再无其他任何类似的物件…!”摇了摇头,韩世忠很是肯定地回道。听到韩世忠这么一说,不知在心里该是庆幸还是该担虑,岳飞的眉头间,一抹淡淡的压抑之感,清楚而现。
“不若,我先回一趟临安,去见见那丐帮帮主紫宣城…”将手中的那枚青竹徽章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韩世忠立刻便是如此开口道。显然,如此物件居然会出现在这两国交战,且是位于最北方的前沿战场上,无论如何,弄清楚这一点,显然至关重要。也正是因为如此,韩世忠才会如此迫不及待般的想要回一趟都城临安。
沉思了片刻之后,岳飞也是点头应道:“也好,你先去一趟临安,见见那紫宣城,问清楚最好。毕竟,丐帮人数之众,且不乏好手,若是一场误会,那自然是最好;但若真的有丐帮弟子牵扯到金国那一边,那么能够连根拔起,速战速决最好。!”
“我明白。”点了点头,韩世忠便是冲着岳飞微微一拜,随即转身便要策马而去。只是不想,岳飞却是冲着韩世忠的身影道:“对了,之前你不是说过,新元的儿郎,青出于蓝了吗…?下次若有空,带他来桐梓城一趟,我也很想看看,能够掌控那上古神兵‘九天轮回枪’的人,究竟长个什么模样…”
“哈哈,原来如此。”长笑一声,冲着岳飞点了点头,韩世忠便是策马,朝着临安城飞驰而去。
看着韩世忠远去的身形,岳飞却是朗声冲着周围万人之数的岳家军道:“全军列队!除李永正率领重甲兵留守外,其余三军将士,速归桐梓城,不得有误!”
“遵命!”随着整齐的步伐声,包括岳飞在内,近万岳家军,便是暂时离开了这硝烟弥漫的杀场,归附了平寂。只是,也许不久之后,这样一支宋朝最为精锐的部队,便会再次踏上这熟悉的战场,与金国大军,再次殊死决战…!
策马狂奔,韩世忠的目光,却是显得尤其深邃。因为,其心中明白,这一次的金国南下进犯,只是一个开始,也许接下来,内忧外患,才是真正令人头痛的主要因素。
“没有错,那个时候,给我的感觉,的的确确是幽冥宫的…”只是,此时韩世忠的思绪,早已是回到了之前两军拼杀的战场之中;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韩世忠那个时候,不经意间,发觉的一幕。也正是那一幕,才令韩世忠如此的坐立不安,甚至于不断地思索其中的隐意。
战争,终于是暂时落下了大幕。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一次的和平时光,究竟能够持续多久;也没有人知道,下一次,当金国再次南犯之时,以岳飞岳家军为首的宋朝军队,还能不能拒敌于千里之外。毕竟,金国的最终目的,是吞并整个中原,包括那南宋都城,临安。
只是,此时的宋朝,还有金国,都没有注意到,另一个游牧民族,却是在某人的率领之下,日益地强大起来。其势之强,已然是隐隐有了超越金国之势。
当然,此乃外话,在此先暂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