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大人…!”一道娇美动人的俏影,蓦地凭空出现在一名身着深褐色长衫的男子左后侧;随即,伴随着那被称为“雨大人”男子的点头示意,一支竹筒,自那俏影手间挥出,恰恰落入那男子背负着的左手掌中。
微微掂了掂手中那支竹筒的分量,那男子顿了顿,接着才开口道:“溪,这次辛苦你了。只是,因为事关重大,而我又不太好出面,因此…”
“雨大人,这本该就是属下之事。”眼眸中闪动着奇异的光彩,那道俏影的话语声,此时不知为何,却是有了些许的颤抖。
“唉…”似乎明白身后那俏影话语中突如而来般的轻颤是何意味,那男子心中轻叹一声,随即其身形便是忽的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语:“溪,让大家好好休整。不出七日,便是那‘九星一线’之刻,到时候恐怕这天地人三界…”
“是,雨大人。”听闻着这番话语,那道俏影的娇躯,却是无端端地微颤了起来。夜空之中,那轮依旧灿烂的弯月,伴随着漫天的星辰,默默地,注视着天穹之下,那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夜风,徐徐而过,只是却带不走那一份,淡淡的哀伤。
当这名名为“溪”的少女其脸庞上的泪珠被夜风抹去之时,千里之外的一处山林间,却是冲天而起了一道七色气柱;呈漩涡般的可怖气场,甚至连方圆数里之地的一切植被生灵,尽皆化为了粉末。
“大哥,恐怕,仅凭我们的力量,还是不足以打开这道封印…”急促的喘息声,在片刻之后,当七色气柱平息而下时,此起彼伏般在这已然是废墟遍地的山林间响起。闻声,整个面色呈现一种不自然般血红色的“七神使”之首的“神罚”,微微点了点头,断续着回道:“不错。这上古封印,其中所蕴含的咒力,就算集齐我们七人之力也无法破解或是毁掉,的确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这也表明,用如此之强力量封印其中的东西,应该有不逊于那天地麒麟噬天的恐怖实力…!”
“既是如此,那么即便是打开了这封印,如若没有能够匹敌或是强极的力量,其中的东西,不是会瞬间令人…”闻言,微一思量,“神暗”的嗓音,便是低低而起道。
“不。这要能够打开这封印,我便有能够克制住那东西的…”话至此处,“神罚”的脸色却是微变,随即立刻闭口,将目光转向了距离此处数里之外的灌木林间。
“啧啧,竟然仅仅是一个不留神,便被发现了。这‘神罚’,看起来力量又是精进了不少…”泛红的眼瞳,如同嗜血般一闪而没。随之而来的,便是“嗖嗖嗖”地数道劲芒破空声,狠狠地击打在此处的树干上。
“跑了吗…”微微皱了皱眉头,“神罚”的身躯,却是犹如秋风中的枯叶般,摇摇欲坠。
“大哥!”数道惊呼声,自“神罚”周围响起。只是此时的“神罚”,却已然是毫无意识那般,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看来,之前那一击,对于“神罚”而言,已然是强弩之末罢了。
临安城之外。
“千羽绫,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洁白似藕荷般的双手,轻轻地抚摸在无风自舞,七彩琉璃般的千羽绫绫身上,甄臻的美眸间,闪过了不解和疑惑。
古怪的就似字符般,千羽绫每一次的凌空舞动,都会变幻出一道千奇百怪般的姿态,仿佛是在用这样一种方式,表达着什么。看着眼前不断舞动仿佛有了自我意识般的千羽绫,甄臻的表情,渐渐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我不懂,总归有人懂…”心念一转,甄臻的身影,伴随着千羽绫泛动而起的七彩炫光,瞬间消失而去。
临安城的夜晚,总是人声鼎沸令人流连忘返,尤其是那莺莺燕燕之地,更是没有丝毫停歇般的,欢声笑语有之,打骂怒喝有之,阿谀奉承也有之。
“这位爷,这位爷,何不进来看看?我这‘醉香楼’的姑娘,可是个个漂亮,个个能歌善舞,保证能把爷伺候舒服了…!”摇摆着手中的香绢扇,目光直视着眼前一名身着锦衫绸缎的富贵公子,媚笑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仿佛是在对着聋子言语般,无论是多少动听悦耳之话说尽,也不见这富贵公子哥有丝毫的表示,无奈之下,那青楼的老幺只得是悻悻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这里…”在沉寂了起码个半时辰,宛若木桩般的富贵公子哥,这才终于是活过来了一般,闷闷地,自言自语般冒出这样一句;随后,也不知是不是鬼魅附体,其身形,居然是一晃而没,消失在了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见踪迹。
“咚咚咚”地敲门声,由此开始,不绝于耳般自“醉香楼”中的大小房间外响起。顿时,喝骂声,尖叫声,碗碟碎裂声,甚至还夹杂着时断时续地惨叫声,似那滔滔江水般,一浪盖过一浪。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走…!”当这股“滔滔江水声”蔓延至西厢房最不起眼的一间小屋外时,那富贵公子哥仿佛是觉察到了什么般,低声道出这样一句。随后,便见一道身影,被其挟持般控制于手间,一同消失不见。
“瘟神啊,瘟神啊…”楼下目睹这一切的一名青楼伙计,仿佛见了神灵一般,顿时跪倒于地,不住磕起头来。
灯火阑珊的临安城街道中,一阵呜呜呀呀的低哼声破空而起,只是转瞬即没,根本没有引起任何游人的注意。“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有些不耐烦了般,沉闷的声音,又是自那富贵公子哥口间响起。不想,闻声,那股低哼声,更是遇风之火般,愈发的响彻起来。
轻叹口气,伸手在怀中挟持之人的身背间轻点几下,本来犹若燎原之势的低哼声顿时偃旗息鼓;此刻,除了破空之声,便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其余声响。
“这都是,老爷的意思。得罪了,大小姐。”似乎也知此举不妥,那富贵公子哥充满歉意般的低语声淡淡的而起。不想,换来的,却是数枚雪白的皓齿狠狠地咬合在自己的肩头上。
“唉…”微微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番“啃咬”,那富贵公子哥的身法,却是加速迅疾起来。
一座壮丽的府宅,坐落在这临安城偏西之处,占地怕是不下数千平米。尤其是这府宅外围四角上所悬挂的,上书“上官”二字的硕大旗幅,更是彰显了此府主人的富贵及地位。
朱红色的铁楠木大门外,一名身材微胖,一脸富态的中年汉子此刻正在不住地朝着面前宽广的街道寻望;身后,一名看似家师装饰的高大汉子目光灼灼的随着这中年汉子而动,且从其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气势来看,赫然是高手无疑。
“老爷,回来了。”片刻之后,正当那中年汉子有些不耐烦之时,这名高大汉子的双耳不易觉察般微微一动,随即便是如此开口道。
“哦…?”闻言,还未等那中年汉子从疑惑中醒转来,一阵清风拂过,便见一道身影,夹杂着有些混乱不清般的喊骂声,蓦地出现在两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