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村也就六百来人,张博苏志洁走访到李一兰家门口时,李一兰笑吟吟地从大门里迎了出来,好象早知道要来似的。
“张大哥,过来了。”李一兰热情的打招呼,将张博和苏志浩迎至家中,茶已沏好,每人一杯。在院中坐定。
张博在朱荣生前虽然没少来上村,却从未到过一兰家坐坐。初次来过,倍感新鲜,干净,利索,尤如主人的人品。
“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博喝了一口茶问。他也有点渴,因为从早晨到现在,只在家吃了一顿饭,中午也没休息,一直跑到现在。和苏志浩一样被惫不堪。
“这不刚回来,我一直在东村,这个家就闲置起来。”刘一兰笑着说。
“怎么还他家你家,不就东村一个家。”张博说。听来有点别扭。
“是我说错了,很长时间没有回来打扫,加上发丧,院子里更乱更脏更差。”李一兰说的是实情。
“有这么严重?来,量一下血压,在东村你家没有量。”张博说。
苏志浩在地八仙桌上打开血压表,李一兰拉了橙子坐过来。苏志浩测她右肘上三厘米血压值。
张博打量她家的布置,四合院,普通的那种农家住房,只是窗明几净,走进正堂,地板擦得发光,角厨,沙发,高低柜,沙发茶几,电视桌上摆放着海尔电视,几幅绣的画图《红梅图》悬挂于四壁。耳房的门都关著,他又走了出去。
“又不在这儿住,搞得还十分卫生。”张博赞叹地说。
“没有事,回来一趟拾掇一下,讲究卫生总是好的。”李一兰笑笑。
“当然。”张博很佩服女主人治家方略。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七点多钟,天快要黑了。
“血压偏高,少吃点盐和脂肪及蛋类,保持心情舒畅。”苏志浩放下血压表。填着表子说,
“这几天有点累,总想哭,唉。朱荣走的太早了。”李一兰有了长叹。
“我知道你们是好姐妹,对于感情而言,我比任何人都多。朱荣和我的前妻许荣一样,对我都贡献至深,有助于我的人生事业。却没有得到回报。朱荣说过苏格拉底的一句话:我们与世界相遇,我们与世界相识,我们必不辱使命,得众生相遇,这些她做到了,可我还没有做到。”张博说着。说着,感慨地说着,他走出一家的院子,来到梧桐树下的大门前。他很想走进去,可是门锁着。他以为朱荣就在家中,门是反锁的。其实,门是正锁的。
李一兰和苏志浩跟了出来,见张博手举在空中,正欲敲门。
“门锁着呢,怎么会有人哟。”李一兰知他用情太深,思想朱荣。
“哦。我好象听到朱荣在院子里说话,也好象听到轻轻的在哭。”张博告诉他俩。
“因为你累,才有这种幻觉。”苏志浩提醒他。
“噢,我忘记了,刚才听到的却象是真的。改天我一走来院子坐坐。”张博说,无限深情。
“咱上车走吧。上村的档案全部建完。”苏志浩打开了副驾车门。
“张大哥,天要黑了,路上车多,你们早回去吧!″李一兰敦促张博。
“你怎么走?″张博坐到驾位,摇开车窗说。
“刘阳一会骑车来接我。路上堵车,不能开车,再说那条路窄。”李一是不好意思,有点爱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