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是说你。二府的孽障,仗着没人给牧哥做主,竟然做事如此不公!亏的牧之还有祖产,不然真要去喝西北风了。”张褽怒道。
张牧无奈一笑,当初张敖自立门户的时候,周姨娘还做主二府,张敖乃是他的亲儿子,她岂有不偏心的道理?
除了祖产之外,剩下的两个庄子,好田地都被张敖拿走了,就给张牧剩下了一些下等田和中田。
“爷爷不必动怒,随他去吧。以后岁月还长,我慢慢的会挣回来的。”张牧安慰道。
“哎,你倒是个慈善的。真是家门不幸。”张褽无奈的说道。
“当初分家的时候,小的也跟太太说过,不过人微言轻,没起什么作用。如今剩下的两个庄子,产的粮食除了交了税粮和徭役之外,八百多亩只能产出不到一千石粮食。这还是老头子追的紧。不然真是不好说了。”王庄头尴尬的笑道。
张牧和张褽互相看了一眼,和张文广叫交出来的真账簿出入并不大,可见张文广并没有在里面捣鬼,倒是张炽这四年差不多把二府的积蓄都给掏空了,老族长想到这里,脸上不由的挂上了几分怒意。
一时间房间内一片安静,吓的老王头气都不敢大声出,就能听到巧儿吃饭的声音。
“老庄头快起来,这人心都是朝下长的,太太护着点张敖也无可厚非,跟您没啥关系。”
张牧急忙王老王头扶起来笑道。
“少爷真是菩萨心肠。这把老骨头跟着少爷,也算是值了。”老王头急忙恭维的笑道。
“眼下二府就我一个主子,这些产业我一个开销,绰绰有余。爷爷您也不用生气,只是,王庄头,难道就没有什么提高产量的办法了么?”张牧笑问道。
“哎呀少爷,快别说了,老头子侍弄了一辈子庄家,天天跟泥土打交道。真是使劲了浑身办法了。那些薄田,种什么也不好产量。反而还要亏人力。真是巧媳妇也米,也做出来好饭啊。”王庄头急忙笑道。
“我看也不尽然吧。”张牧若有所思的说道。
“牧之,王庄头可是庄稼的一把好手。你一个读书人,那里知道这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张褽急忙打围道。
老王头是个老实人,听到张牧这样的问他,只以为是张牧嫌他懒惰了,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心里也委屈,为了那些薄田,他可是绞尽脑汁,可就是没有办法。
如今被张牧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火,便道:“少爷,您别怪老头子无礼,这种地,老头子一辈子,自问没有输过谁。不然也不会在张家干这么多年。就那些薄田,少爷您是没有去看,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如果少爷要是有好办法,能比老头子种出来的地产量高。老头子甘愿给少爷白干两年。”
“呵呵,王庄头别恼。牧之年纪小,又生在城里,五谷不分的,你快别他计较。老夫知道是你是勤奋的人。”张褽急忙安慰道。
“王庄头,你别动气。我说几点,你就按着办。我保证明年粮食产量,比现在强。”张牧抬头笑道。
“那不可能勒,除非天上掉馅饼。”王庄头赌气道。
“这样,我说,你看看有道理没有?”张牧笑道。到底之前从基层摸爬滚打起来,虽然没有亲自下地干过活,不过民以食为天,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虽然在现代,商业看的很重,但是农业作为第一产业的地位,从未动摇过,尤其是在十三亿人中国,张牧就农业上的问题,听报告都听的耳朵起茧了。
张牧今日仔细分析的一下,如今就是张家最好的上熟田,也不过一年产量是三石,加上菜花之类的一石,一年三种,也就是四石粮食。
这还是上等田,中等田根本达不到这个要求,一年两种也算是可以了。
按照大明和现在的换算,就算是上等田,下人们再勤快点,一年产量也不过五六百斤的样子。和现在粮食产量,才是现代粮食产量的三分之一到四分子一。
原因自然很简单,第一是品种,目前水稻的品种没有经过改良,根本无法耐旱抗虫,遇到天灾,真是靠天吃饭,第二个就是没有化肥农药,没有办法人为的提高的单亩产量。
而如今洪武年间,高产的农作物比如番薯,土豆,花生之类的还没有引进,要想改变目前的现状,确实不大容易。
不过这些对张牧来说,问题并不大。
于是张牧笑道:“咱们下说下等田,下等田土地不肥沃,确实不好出产量。不过,咱们动动脑筋啊,庄头,你想,如果咱们在下等田里除了种上农作物,再在田埂四周堆高,种上桑树,这是不是一笔收入?其次,在下等天理放上鱼苗,泥鳅,这是不是又是一笔收入?”
王庄头听到这里,顿时一愣,眼前一亮道:“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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