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您赶紧回去吧。卑职胆子小,你站在这里,卑职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张牧哭丧着脸说道。
小郡主刷的一下直起腰,头顶上的帽子太大,当下遮住了眼睛。
气鼓鼓的将帽子扶起来,露出了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斜眼道:“你还胆子小?我才不信呢,那日你连本郡主的衣服都敢扒,这天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么?”
张牧一拍额头就靠到了墙上,一脸痛苦的道:“卑职那是迫不得已好不好?好心当做驴肝肺。”
斜对面的陈瑛看到张牧和那个衙差两个人关系暧昧,便更加咬定了张牧舞弊,再想想那日在金华府受的奇耻大辱,心里怒火滚滚翻腾,咬牙切齿道:“张牧啊张牧,晴天白日,朗朗乾坤,你竟然敢这般放肆,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个时候,武学政正好带着几个教授和教谕巡场回来,刚路过他的身边,然而却对张牧跟那个衙差说笑全然不管,心里更加恼怒。
当下起身道:“大人,学生有话要说。”
考棚内本身就十分安静,偶然只有张牧和小郡主窃窃私语的说话声,陈瑛怒冲冠,声音宏亮,顿时引来了所有考生注目。
武学政也让吓了一跳,拍着自己胸口道:“放肆,考场重地,岂是你大声喧哗的地方?”
“大人,学生知错。只是学生苦读十年,聆听圣人教诲,子曰:君子纳于言而敏于行,学生若不是心中愤愤难平,绝对不会如此孟浪。”陈瑛作揖说道。
武学政上下打量了一眼陈瑛,看他年纪轻轻,又张的一表人才,也倒是听说过他,便沉声道:“你又何愤愤之事?”
“大人,陛下开科取士,务求公平公正。如果考场上有人舞弊又该如何?”陈瑛弓腰道。
“岂有此理,如果有人敢舞弊,那就应该按照大明律治罪,绝不姑息。”武学政冷声说道。
“既然如此,考场上有人舞弊,为何视而不见?”陈瑛接着说道。
武学政不由的有了几分薄怒,他好歹也是学政老爷,让一个连秀才也不是童生如此的质问他,他如何不生气?
此刻身后的杭州府知府赵大人当下喝到:“放肆!”
陈瑛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太过孟浪了,急忙跪下磕头道:“诸位大人息怒,学生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站出来。绝对不是有意冲撞几位大人。”
武学政看到四周的童生都在看这里,便沉声道:“那你倒是说说,谁敢舞弊?本官绝对不会徇私枉法,置国家法纪不顾!”
“就是那个张牧!大人您看,那个衙差和他在那里已经说笑了半个时辰,显然是他跟那个衙差内外勾结,全然没有将诸位大人放在眼里。如此猖獗,如果大人不为我辈做主,学生如何知道这考场公平公正?”陈瑛低头说道。
武学政抬头,果然看到张牧那里有一个衙差站在那里,他刚才巡场的时候就看到了,现在还在这里,便回头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