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科场所有的官员一个个跪地行礼,随后监考的兵丁也都纷纷下跪。
张牧也急忙跪倒在地上,随后就听到科场内一片衣衫窸窣声响,小郡主掐腰站在大院内,抬头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小郡主虽然是朱标三女,年纪也不大,但是架不住隔代亲啊?
所以这小郡主从小就是在皇宫内长大,老朱是格外的疼爱,反而跟朱标在一起的日子,少之又少,这种场面司空见惯。
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怒意,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陈瑛分分钟都很化成飞灰。
从小到大,谁敢对她不敬?除了老朱以及爹娘,谁敢跟她说不字?平白无故被人一顿冤枉,心里这一股怒火,腾腾的向上冒,当下指着陈瑛喝到:“本郡主微服探查民情,今日来此监察科场,见到故人,询问两句,有何不可?”
陈瑛一头就磕在地上,心里这个悔啊,别说肠子都青了,就是心肝脾肺肾也都悔青了。
本来打算一口咬着这个衙差和张牧违规,好为自己开脱罪名,结果,这下是彻底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是砸的粉身碎骨。
天知道这衙差竟然是小郡主,只能说点太背了,有眼不识泰山。
眼看小郡主亮出身份,科场上的童生一下也老实了,一个个生怕引火烧身,都老实的跪在那里,不敢吭声。
“你刚才不是伶牙俐齿,口若悬河么?现在怎么不说了?还想搜本郡主的身?你还知道王法两个字怎么写么?武大人,本郡主问你,聚众闹事,滋扰科场,该如何定罪?心存不轨,蔑视天威,又该如何定罪?”小郡主怒道。
武学政听到这里,急忙弓腰道:“回禀郡主殿下,滋扰科场秩序,杖一百,配充军。”
陈瑛当下就瘫倒在地上。
武学政紧接着又说道:“心存不轨,蔑视天威,轻者黥面流放,重则……,重则斩。”
陈瑛顿时眼前一黑,只感觉裤裆里面有一股热流冒了出来,别说大好前程没了,就是性命怕也难保,顿时吓的六神无主,大小便**。
张牧看到这里,知道不能再闹下去了,陈瑛虽然该千刀万剐,但是给陈瑛唱保的廪生又没有什么错!因为陈瑛的错,让人家也跟着连坐,实在不值当。
再说,这件事小郡主也不是没有一点错,他无非是让老朱回去训斥几句,但是这帮监考的官员可都是无辜的,何必弄的满城风雨。
其三,陈瑛就算是有错,在天下人看来,也是见义勇为,如果处罚太狠,未免让人诟病,当下劝道:“殿下,陈瑛不知道您的身份,又是初犯,还请郡主殿下念在圣人之道,仁义之心上,绕他一次。”
满场的人看到张牧此刻挺身而出,不计前嫌,为陈瑛开脱,瞬间对张牧的看法一百八十度的改观。
人人心里都觉得,张牧这才是大丈夫胸怀,光明磊落,暗暗的为他竖起大拇指。
小郡主又不傻,心里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但是杀了陈瑛就有些太过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处罚会这么重。
再看到陈瑛这一副倒霉模样,也想找个台阶下,便口气一软道:“也罢,张牧这般胸怀,本郡主今日重罚了他,反而辜负了朝廷天恩,武大人,依你看该如何处置?”
张牧急忙给武学政打眼色,武学政本想从重处罚,看到这里,转念一想,便朗声道:“来啊,拖出去仗一百,披枷带锁,游街三日,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