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间,离红月出现的日子已经两年多了。
这天清晨,白云山上的白云观内,一个快两岁的孩子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痴痴的看着天上的白云,白云悠悠,缓缓的飘向远方,在空中变幻着,汇集着又消散着,…“宁儿,”秋月做过早饭,出来叫大家吃饭。走到前院,看到宁儿又在望着天空,就走过来把宁儿抱在怀里,也坐下,“想什么呢?乖。是不是没人玩,很闷啊。”
“娘,不闷。”宁儿昂着胖乎乎的小圆脸望着秋月,笑起来:“我看白云,好看!”
看到孩子这么小,这么懂事。秋月把孩子紧紧地抱着。一看到安宁,秋月就想起刘子贤,想起自己的父母,不由得眼泪就要流出。
“娘,难过。不哭。”宁儿说道,从秋月的怀里爬下来,站起身,拿起袖子给秋月拭泪。
“宁儿乖,娘没事的。走,咱们吃饭去。”秋月悲哀的心里散发出一丝暖意,起身抱着宁儿向后院走去。
那一夜,红月当空,天变开始,观里的人都在院中站立,看着山那边色彩斑斓的各种色彩在天上变幻,交织,直到最后毁灭。经历了山摇地动,房倒屋塌。几人相互搀扶着,直到天终于放亮。到处灰蒙蒙的一片。没有早起鸟儿的鸣叫,也没有早上日出的黎明。天就那么亮了,不见阳光,遍眼阴沉沉的,但没有云。铅灰的天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白云观内,破砖烂瓦,残墙断壁,破枝烂叶到处都是。前院中间竟还飞来一块巨大的山石,把古松削掉了一半,和松树并肩而立、紧密相连,后来也成为了一道景观。只有大殿和几间房屋还坚持着没有倒下,白云道长、清风、清平、习文和秋月都站在院中,看着白云山原来主峰的方向,那里原来数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不见了,放眼过去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空旷和沉寂。
那一刻,山上刮着秋风,秋月身上很凉,但心里更凉,那一刻在她心里天已经塌了。她想去找刘子贤,想陪着他、跟着他,和所爱的男人在一起哪怕去死,也是幸福的。
但是她不能去,她知道去了也见不到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山都削为了平地,人怎么可能存活,去了只会一心求死。可肚里的的孩子呢,孩子要是随自己去了,在地下如何和他相见呢?
不去,还有点希望,说不能明天一早醒来,他就会出现,一身白衣,轻摇折扇,微笑着翩翩走来,说着:“小月你又不听话了…”小月泪流满面,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咬紧嘴唇。哭出来她会好一点,但是会晕倒的,晕倒孩子就会窒息。她要坚强起来,比过去更坚强的,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再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去。
现在,秋月抱着孩子向后院走去,孩子亦可以叫娘了,心中无比的欢欣。可是爹爹呢,秋月心头一紧,又咬紧了嘴唇。
秋月抱着孩子来到后院,白云道长笑道:“宁儿又去看云彩了吧,秋月,没事多带孩子玩玩,孩子正小,喜欢四处乱跑,需要大人多关照啊,山里危险的地方很多,一定小心。有习文和贾若兰帮衬着,有些事你就不要做了,你就多带带孩子。”
“多谢道长,我们在这里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都两年了,不知道还要停留多久…多张嘴就要多口饭的,现在又兵荒马乱,上香的,朴卦的,看风水的都少了许多。能收留我们已经很感激不尽,在不做点事情,怎么对得起这口粮食。”秋月又看着还是一片疮痍的白云观,又说:“白云观到现在还没有重新建好。也请不到人,都是靠我们自己一点一点修起来,不多做点,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