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过,黄土弥漫。凉气带着尘土冲进人的喉鼻,没有来得及屏住呼吸的人们咳嗽起来,凉风刺激着肺使得呼吸暂时变得困难。
皇上没有像别人那样捂住口鼻,只是把脸转向背风的一边,继续说着什么,为了叫旁边的人听得清楚,他的声音猝然提高,风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半跪在下风口的秋月,闻声便像被雷击中了一般,一下楞在了那里。大脑一片混乱,心中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乱糟糟的一团。
秋月抬起头向前望去,一瞬间,朦胧而又清晰、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像是那曾经的他,一身白衣微笑着,拿着轻盈的折扇翩翩而来,又说着令她痴迷的话语不知是尘土飘进了眼睛,还是心中不愿承认事实真相的感慨,泪水模糊了秋月的视线。
一定不是他,假如是他,怎么会十二年之久都不回白云观看上一眼呢?就算不是为了她,就是为了孩子他也得回去一趟看看啊!这个只是个长的很像他的一个人!秋月否定着心中的猜想,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白色的指节攥的有点发青。
习文也听到风中的话音,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年龄可以改变,但声音和一些习惯的动作怎么能会改变呢习文也抬起头,看着发出极为熟悉的声音的那个人,那个人一身龙袍手拿一把锦扇。习文不禁呆住了,竟是统治着北方的皇上!
“皇上刘子贤少爷”在习文脑子里来回蹦跶着。他回头瞄了一眼秋月,看到秋月盯着那个人,痛苦的咬着嘴唇。习文又看了宁儿。
宁儿看着自己的娘流泪,顺着娘的目光又看到了皇上身上,宁儿的聪明伶俐一下想了很多,虽然并不知道娘想的事,但他也明白这个皇上和娘有着很深的很重的关系。
习文觉得心在流血,在他心里少爷的形象一下破落了,他跟随着秋月十二年,知道秋月心中的思念和苦苦等待的什么。在秋月的央求下,他和清风、清平去过多次白云山的主峰后面的弑狼谷寻觅,除了削毁的山峰和遍地的认不出的尸骨,什么也没有。既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就还有活着的可能。
秋月就是带着将来会有那么一天,子贤会突然回到白云山迎接她们的幻想,和一定要对得起子贤带好孩子的念头,没有随着那次的大爆炸而撒手离去,艰难的挺过这十二年。现在梦似乎醒了,包括秋月父母的这个梦也都彻底的醒了。
他站起来想拦住队伍,询问他!哪怕是死!可是队伍已经很快的过去了,没人理会皇帝过后而站起来的习文。收尾卫队的马匹带起了黄沙漫漫,遮掩了进城的道路。警戒的士兵纷纷列队回营。道路恢复了畅通、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