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子萱闻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师傅问道道:“师傅何出此言?此人乃是我哥哥失散多年的儿子刘安宁,在白云山白云道长那里学过修炼,只是没有拜师,说他另有师承。我见他心地善良,一身浩然正气,师傅怎说他杀戮一方呢?”
梁师兄接口道:“师傅所言必不会错,你也知道,到如今,师父算的还没有落空过。”
“我不是怀疑师傅所言,只是他还未成年,刚刚回到家中。如此这般,必伤了他的心。若依师父所言,岂不是推波助澜?于情于理、于家于人都不能这样做,我会好好劝说,叫他不生杀念儿。”刘子萱微皱眉头说道。
“萱儿讲的极是,就按萱儿说的做吧。此人一生波折,起伏不定,成就不可估量。”中年道姑依旧将手放在衣袍中掐掐算算,算的半天,只是眉头更加紧锁。刘子萱和她梁师兄也不敢打搅,等着她开口。又过一会儿,她面露惊异之色:“奇怪之极,此人变数极多,为师算不出他的运势,根据这些判断只能知道不成神便成魔!萱儿你需要好好的引导,不可使他进入魔道,危害人间。”
“师傅,徒儿谨记!”刘子萱想不到宁儿命运被师傅描述成这般摸样,但师傅所言极少出错。心中也是沉了一下,不过想到,宁儿的性格朴实善良、执着坚定,一定不会轻易被外界所影响。自己再好好的照顾他,相信不会走上邪路,心中又是安定了不少。
宴席依旧再继续,宁儿和祝焱眼前除了人,还是人,坐了片刻甚觉无趣。姑姑再陪着她师傅说话,也无暇照顾这边儿。
宁儿想起来安庆还要看爹爹。便拉起祝焱向后宫走去。
刘子贤依旧住在皇上住的寝宫,门外戒备森严,重兵严密把守。守卫和管事的太监对宁儿不太熟悉,但都认得祝焱。知道是新上任女皇上的义女,便让开大门,叫他们进去了。
外面明媚的阳光照不进寝宫,宫内的灯台全都点亮着,但光线依旧的昏暗。浓重的草药混合着熏香的味道依旧扑鼻而来,有些难闻。走动的人影被灯火映在高大的墙壁和圆柱子上忽大忽小晃动,使得心情万分沉重。和着外面喜庆的登基仪式,简直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
宁儿进得内室,心情压抑起来。走进榻前,看到躺在显得有些空旷塌上的人肤色蜡黄,萎靡蜷缩在一起,双眼紧闭,连有人走进屋中都没有发现。宁儿心中沉甸甸的,无论如何这是自己的爹,他知道爹的日子不多了。他咬着嘴唇,压抑着心中波动的情绪,鼓足勇气,轻轻地叫道:“。爹!。我是宁儿,我来看你了。”
“宁儿。真是宁儿吗?你终于叫我。爹了!”床上的人虚弱沙哑的回话道,缓缓动了起来。抬过头来,显示在昏暗的灯光下,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皮肤干枯满是皱褶,如榆树皮般;两眼深深的陷下去,灯火掩映下像是两个黑洞;头发稀稀落落的粘在头上。从被中慢慢伸出枯瘦的手臂,在空中触摸着他已看不见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