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是因失血过多和虚弱而引起的重度昏迷,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他需要进食和大量的热水,要不再次昏迷,就可能再也醒不来。我身上只有一块偷偷藏下的窝头,是用来陷入绝境后救命的干粮。”
顺溜好像又看到那人,眼中放着光,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一道伤疤。
“于是我就用刀子划开手腕,喂他热血和窝头。他也知道我是舍命救他,真的是条硬汉子!没有一句谦让的废话,也没有被我的行为吓住。他一言不发,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大口喝血、大口嚼窝头。好像那是天下最醇的美酒和最香的红烧肉。”
“他吃好喝好后,我开始虚弱了,眼发黑、浑身无力。他拉过我,在我身上点了几下,止住我手腕的流血。将我扛在肩上,离开了那里,我昏迷了过去。等我醒来,我已在一户农家里的床上,只是怀中多了这个令牌。”
宁儿眼中泪花闪动,将令牌拿在手中,轻轻摩擦着,似乎回到习文清晨教他武功的那个时候,习文叔叔正在用那双温暖的大手,手把手校正着他的姿势。
原来习文叔叔受了这么大的罪,才迫不得已离开他们,自己却心中怨恨他了很久。不过还好,既然活着,便一定有再次相逢的时候。宁儿有点期盼和习文叔叔相见的日子早点来临。
“师。傅!你没事吧。?”顺溜看着宁儿情绪不稳,不知说了令牌来源的真相,宁儿会怎么处罚自己,是赶自己走人;还是因为庇护前朝的要犯,叫人砍了自己。不过这都无所谓了,自己混混吞吞做人,总算做了回叫自己也很满意的事。
“什么师傅以后你、我,就是亲兄弟!兄长在上,受小弟一拜!”宁儿对着顺溜便是一拜。顺溜吓了一跳,随后心中一喜!连忙跪下:“师傅!你可不能这样啊,就算我做对了这件事,咱们该怎样还怎样,你要是这样,我可没法在这里跟随你了!”
“行!那你以后不要再叫师傅,就叫我安宁,我也不叫你兄长,我们平呼其名如何!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宁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宁儿认真的说道。
“遵命!”顺溜心中大乐,这种情绪大起大落的感觉还真不错,不过都要有好的垫底才行。
“以后再见到此人,一定及时告诉我,他。是我叔叔!”宁儿嘱咐道。
“诺!”顺溜笑呵呵的答应道。
“哼!”张老头转过头,在躺椅背上露着大布包,鄙夷的说道:“不就认个兄弟,想当年我的兄弟那用认啊!勾勾手、对对眼那就是生死之交。看你们没出息的样子,像两个瘪三,说的比鸟唱得好听,真遇上事了,可别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宁儿和顺溜闻言相视一望,默契的一起来到张老头面前,表情严肃,目光凝重、深沉的盯着张老头,一言不发的从头上扫视到脚,又从脚扫视到头,最后盯着他头上的布包一起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