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画？”

他扭转身体面对清湛，是个面色严峻的中年人，约莫五十岁左右，宽高的额头，极淡的双眉低垂的双目显出他与人不近的冷漠。尽管目光平和依然让人觉得他是个谨慎的人。

“不太懂。”

“那，还是略懂，帮我看看这画里缺少什么？画了很久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紧皱的眉头没有舒展，忧伤的凝视油画的眼神就像看着心爱的女人。这是一副蓝色调的画面，画面是一弯水泊不见边际却隐隐笼烟雾绕着淡淡的苇从又恍若漫天飞舞的蓝絮。画面透出一股极浓厚的原始气息。像一位极其温柔的少女从远古走来，带着羞涩含蓄，亦像一只蓝色的眼睛含着情思与画家痴痴相望着。

他问我缺少什么？凝目聚神的看这副画，觉得完美至极，若是整副画作完不知会迷倒多少人。

“如果你看它是只眼睛，你觉得它缺少什么？”

眼睛？

清湛回头看着画家的神态：“你如此忧郁怎么能画出灵动的眼眸？”清湛有种欲哭的感觉。这只眼睛太深情太纯情。给清湛的感觉就像一个永远也不能将心放在爱人的眼里的女孩，那怕是倾尽全力倾尽一生。这只眼睛里的泪珠凝裹的全是别人。

是的。这副画最缺的就是它没有一滴泪是留给自己。

和着话，清湛的心像被揉碎片片化成这漫天飞絮。泪水盈盈滴落。

“你是为上午那个女孩来的吗？你是人类，你曾受过重伤”

他没有说完这句话，而眼神已经告诉清湛他已经看出清湛这个女儿身是被迫而受。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喜欢直话直说。她是上古灵禽，我不知道她是怎样来到人间，但能感觉到你和她之间的亲密度。”

他的眼睛湿透了。灯光里眼眶闪着泪光。思维似乎有一大半不在这里，而是踏出时空追随那双眼睛而去。

“上午的女孩？”

清湛跌进这只蓝眼，几乎要忘记来得目的，经他这么一说，感到非常惭愧，他的能力应该与楚离不相上下吧！

“你从哪里得知我是为上午的女孩来”这话说出口，清湛已然后悔，别人已经看出自己与小寒的亲密度，这不是傻问吗！

男人走到桌前为清湛倒了一杯清茶。

“女孩喜欢喝的，养颜”

话语很短但能显出他是个细心的男人。他的声音真好听，很纯正没有一线杂音。

“谢谢，是的我是为她而来”

“我无意伤害她，在我指出她的来历后，她主动攻击我，招式凌厉，我这才无意伤害她”

他说的不动声色。

清湛却听得非常动容。你为什么非要指出她的出身？以你这么高的功夫，闪过即可为什么非要伤到她。清湛轻轻走到窗边，挑开被风卷起的竹帘。闭上双目轻轻嗅着空气流动的气流融进风雨中清冷中混和着萱花香。

”我妹儿说，她是闻着蜜果香味前来，并非无意闯入？“即然你不喜欢绕弯子，我也不喜欢废话，那就直说吧。

”蜜果？你说的是赫莲蜜果。我只是猜疑她的出身，没想到她还真出自夷兰幻境，她是鸾凤吗？“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缕戏谑以证实他所猜不错。

”你诈我？“

”没想到你会来，以为她会找个高手，“戏谑的看着眼前的清湛。回去告诉她，我不会无故找她麻烦，但是，戏谑的眼神徒增阴郁：”让她不要参合别人的事情，否则.....即使不与她相干......你知道的。“

这个男人很狡诈。先让我看画，扰乱我的心境，再直言相告让我避而不及。从而套出我的话，以证实他心中所想。可是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指的是什么？他是故意引诱小寒来这里，他到底是谁？他在没有引诱小寒到这儿来之前就应该知道并怀疑小寒。可是听小寒的语气，是第一次见他。

”你不用疑虑，回去告诉楚离，我想他明白，暂时我不想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