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面相觑,即追上去问发生甚事。方薇低下头,一副欲哭的样子,“栩儿不知去哪,到处找不到人。”
“他平时去的地方都找过么?”林源问道。
“我早就吩咐过他今天哪儿都别去,他也答应了。可我醒来时他愣是不见,他平时去的学堂、医馆、王员外家,连他爹的坟、捕兽的陷阱我都找过,仍然没有踪影。没事,他会回来的,你们走吧。”方薇自个走路。
柳子华突然咆哮道:“一辈子都这样贪睡,连个孩子都看不好,该你嫁不出去!”
方薇大怒,“我嫁不嫁关你屁事!是我叫神医不治你,你等着死吧!”说完抹着泪往山里跑。
林源拍马追去,一把将她提上马,道:“别闹了!栩儿只是个孩子,万一他迷路回不来呢!万一他被坏人抓去呢!”扬起马鞭向山里疾驰而去。周剑南等三人驱马追赶。
清风小舍有点零乱,但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野兽入侵的迹象。书房里的书包成几大包搁在地上,方薇的床头放着只包袱,看来他们打算离开此地。栩儿会不会不想离开而躲起来?他非常乖巧听话,以往外出会跟他娘说一声或者留个小纸条,众人排除这个可能,心急如焚地分头寻找。
王员外也带着一群人上山来帮忙。所有常去不常去的地方连山洞也搜过,直到太阳下山仍然一无所获。
林源愁眉深锁,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引起他的注意,锁挂在大厅左边即方薇卧室右边、药房对面的房门上。王员外说那是孙远志的房间,他去世后就一直锁着。林源轻轻一拧,锁断开,推开门,扑入眼帘是一床一柜、一桌一椅,房间空空荡荡,但物品和地面干干净净,应该刚刚清理过,墙角稍高一点的地方灰尘积得很厚,蛛丝一缕一缕垂下,见有人来,蜘蛛吓得窜上屋梁。床下有一只孩子红色的老虎头布鞋,正是栩儿平日穿着的。林源小心翼翼地走近窗口,窗台上有一层薄薄的灰,窗户是合上的,一推即开,外面是几十丈深的悬崖,蔷薇谷的尽头。林源和云梦飞立即转到悬崖下,只见一只破木盆躺在那,云梦飞认出正是孙家洗衣服的盆子。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块湿抹布。
方薇坐在竹椅上发呆。林源拎着破木盆回到大厅,开门见山道:“方姑娘,栩儿不是贪玩去了,而是在清洁他爹的房间时有人闯入将他掳走。请你告诉我你们跟什么人有过节?不要隐瞒,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周剑南皱着眉头道:“会不会是栩儿的亲生父母寻来,怕你不肯才出此下策?”林源对周云柳三人说了方薇脸上伤疤的来历及栩儿的身世,周云二人既怜且悯,心痛不止。
“不可能!”方薇一口否认,“栩儿的爹娘早死了!这世上也没任何亲人。而且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己守份,从来没有得罪过人,谁会掳他?我真的想不出。”
“山洞边的那个男人是谁?”柳子华突然问道。
“关你屁事!”方薇无端发飙。
“小乔,不是再呕气!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那人武功了得,身手敏捷,明显冲你们而来。仔细想一想:你或者孙大夫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尤其一些武林人士?为栩儿着想,你必须说真话。”林源再也顾不上王员外奇异的眼光,象以前一样直呼“小乔”。
“没有!”方薇矢口否认。
王员外被提醒了一下,说道:“我倒是记得一件事:今年二月初的时候,有个老太婆带着一个全身溃烂、发臭的人找孙大夫治病,因为孙大夫说自己无能为力,被她掴了一巴掌。”
周剑南有点好奇,“栩儿说他爹为提高医术不惜免费给人家治病,既然有人送上门来,为何又要拒人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