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彩凤不满地骂道:“天下有哪个女人及得上我娘?爹还能娶谁?”
韩瑞雪摇摇头,“凤儿,此言差矣,湘姐虽好,却不是你爹心中所好。你有所不知,你爹以前曾经冷落你娘,从来不对她笑一笑,十多年没同过房,甚至巴不得方公子或者许加将她拐走或者自己出走把盟主之位让给他们。男人的心思永远教人难以捉摸,有些人即使不爱妻子还会尽丈夫的责任,敷衍人前。你爹却彻底不碰她一下,那说明你爹真真切切不爱你娘。”
林彩凤悚然一惊,“瑞姨,你说爹并不爱娘?怎么可能?我见到他们很恩爱。娘临终前还诞下一个男婴,可惜成活不了。”
韩瑞雪稍带伤感的道:“最后一年有所改变,之前确实不怎么爱,如果爱她,忍心让她独守空闺十几年么?兴许你早有一堆弟弟妹妹了。湘姐守了十几年活寡!是乔姑娘到来才打破这个局面,所以她很感激乔姑娘。乔姑娘其实挺可怜的,又**又毁容,被未婚夫抛弃,于大人又遭遇不测,难得云公子不计较,希望你也善待她。”
林彩凤怒道:“我无法对她好,她曾当众说过要做我娘一生一世压在我头上。”
韩瑞雪笑了笑,“那是气话。乔姑娘的嘴巴最是没遮拦,如果她要嫁给你爹,云公子哪有机会?源哥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无论过去或者现在甚至将来。”
林彩凤茫然不知所措,任泪水滴下,“我现在该怎么办?”
彩屏给她拿主意,道:“妹妹,唯今之计马上回到饭厅向老爷和乔姑娘道歉。老爷主意已决,无论你答应不答应,他认栩儿作养子的心意不会改变,你不要再计较了,跟他对着干只会令自己吃亏。然后跟姑爷修好,尽快生个孩子,先保自己周全,让他无话可说无计可施。”
林彩凤在彩屏和韩瑞雪的搀扶下回到饭厅,林源从容不迫的脸上并没因她的离去而添一分忧伤,也没因她的回归而添一份喜悦,仍旧和云梦飞、乔翠、栩儿有说有笑,仿如温馨的一家四口三代同堂。
林彩凤斟了满满一杯酒,恭恭敬敬地跪下呈给林源,流着泪道:“爹,女儿不孝,无法为林家多添一孙,你就饮下这杯酒原谅女儿吧!栩儿既然是个孤儿,父母双亡,我们平时也经常放米施舍穷人乞丐,现在救济栩儿自当合情合理,我不会再反对你收他作养子,我会把他当作亲弟弟来看待。爹,原谅我吧!”林彩凤声泪俱下,说得十分动情。林源叹了一口气,将酒一饮而尽,然后扶起她。栩儿给她敬了一杯酒,亲热地唤声“姐姐。”林彩凤硬着头皮向乔翠敬酒,乔翠见她眼里闪着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得不接过,在饮与不饮间非常为难,最后林源代为饮了。
韩瑞雪和彩屏松了一口气。周剑南和云梦飞放下心头大石,和韩丰年高兴地聊起来。柳子华灌了几大杯酒,脸色通红。
林源望了彩屏一眼,道:“于兄的百日祭即到,趁着剑南在,得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彩屏,小乔的嫁衣做好了么?”
彩屏答道:“嫁衣没问题,只是乔姐姐有几件雪缎衣服的料子是贡品,民间找不到,蜀王府也没有,所以做不来,正想知会老爷一声呢。”
林源扭头问乔翠是否介意换其它类似的料子,乔翠向来不计较这些,所以答不介意。云梦飞出奇地问为何要重做一批衣服,林源解释说管家熬药失火把衣服烧光,云梦飞和周剑南信以为真。
柳子华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不紧不慢说道:“镖局昨天接到一趟镖,是蜀王送给襄王的礼物,非常贵重。因近期多雨,江河水位暴涨,船只出行不安全,所以决定走陆路,可是因为要经过湘西,湘西土匪猖獗,除了刘荃无人敢担当此重任,可能要劳烦梦飞哥。因五月初一前要到达,最迟不得超过五月初五,我们计划明天出行,长沙不算远,月底肯定能到达。我看婚期是否押后些日子?”
林源眉头大皱,“文殊镖局的镖师怎么了?竟然都害怕土匪?”
柳子华空洞地说道:“不单我们的镖师,所有四川的镖师都害怕湘西土匪,他们凶残成性,诡计多端,不但求财还要命,所以凡是经过湘西的镖没镖局敢接,蜀王不得不求助于我们。我原先也是拒绝的,可是刘二当家答应了,我见到梦飞哥回来才敢拍板,但不知道他的婚期这么急。现在如何是好?”
“长沙?”乔翠忽然泪流满面,抓住云梦飞的手道:“梦飞哥,你去吧!见到襄王就说我爹没有盗取他的金牌符信,请他亲自到京城向那昏君解释清楚,还我爹清白!”乔翠心中时刻惦记为于谦昭雪冤情,众人无不动容,除了林彩凤。她偷偷冷笑道:“真够幼稚!镖师随便能见到襄王么?”
林源脸一板,“梦飞不能去!你另寻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