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营征募新兵三千人,用时不过三日,需要军饷八千两白银。”
芜城将军府,许承基望着手中的公文,脸色阴晴不定,伸手轻轻叩着光洁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目光微寒,淡淡扫过身下坐着的几名芜城,蹙眉道:“三千人的斥候营,一点军功都没有,就敢伸手要军饷。”
“八千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若是要这般平白无故的交给斥候营,那我三万在芜城前线浴血奋战的芜城步军该找谁说理去?”许承基脸色阴沉的讲完话,便抬起头来,将目光望向下首坐着的几名官员。
楚墨先生本来一直低头坐在下首,忽然感觉许承基炙热的目光望向自己,神情顿时微凛。做为大将军的死忠和心腹,他自然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所以他清了清嗓子,低沉道:“许将军的三万芜城军,日日绒守芜城防线,浴血奋战功绩显著,每年的军费也不过区区十万两银子。”
“他芜城斥候营竟然想要另外夺取八千两,简直是痴心妄想。”楚墨先生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霍长弘,芜城每年的军需费用可不少,你可不能乱用银子。”
坐在长桌一侧的霍长弘年逾四十,脸颊偏瘦,神情微冷。尤其听完楚墨先生的话,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做为芜城军需后勤大管家的霍长弘,自然清楚斥候营要八千两的军饷,并不算太多。
但他心里自然清楚里面的弯弯绕子,许大将军你看不惯斥候营,想要挤兑那个姓林的,但你没必要让楚墨这条忠狗,拉我霍长弘下水吧?别人畏惧你许将军权势,我霍长弘可不怕。
得罪人的事情,能少做自然少做,尤其能够年纪轻轻就当上荡寇校尉的林起凡,身后自然有着人罩着。
霍长弘不求上赶着巴结,只是秉着一杆秤砣平平稳稳,争取你们两边斗得你死我活,也没有我霍长弘的丝毫事情。
稍作沉吟,霍长弘便故作为难道:“许将军可能不知道,斥候营的军饷是城主大人批复的,我无权插手。”
“你是芜城户部主事,你竟然说你没权过问?”楚墨先生有些微微生气,恼火道:“我看你是要巴结那姓林的吧。”
“楚墨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霍长弘目光微眯,沉声道:“我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小幕僚指手画脚。”
“小小幕僚怎么了?”楚墨先生忽然恼羞成怒,他最大的痛楚就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正经的官职,被霍长弘揭露伤疤自然很是气愤道:“霍长弘,你别我是个小小幕僚,至少我为人清白,不像某些打着秉公执法的严肃样子,暗地里却贪污军饷。”
“呵呵,为人清白?”霍长弘嘴角冷笑,嘲讽道:“楚墨先生最好管好自己的裤腰带,免得被哪个女子暗中偷取。”
楚墨先生闻言脸色微变,刚要循声追问,却被许承基厉声打断道:“够了,看看你们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主政一方的样子?”
霍长弘满不在乎的撇过头去,嘴角却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真以为他们两人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也是霍长弘不愿意和许承基为伍的主要原因。
“霍长弘,斥候营军饷的事情,你真的打算批复?”许承基蹙眉问道。
“城主大人的要求,我无权过问。”霍长弘淡然道。
“哈哈,好,好一个霍长弘。”许承基怒极反笑,正要出言反驳时,却见一名亲兵匆忙的推门而入,神情显得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