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郡王府后山。
一排排房屋整齐排列,这些房屋远远没有威远王府前山的那些亭台楼阁富丽堂皇,仅仅是模板搭建而成,能够遮风挡雨。不过尽管如此,也不寻常人家的房屋要好上很多。
这里是威远王府之中奴仆的住所。
位于这整齐排列房屋的后方,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内,一阵低低的细语声淡淡响起。
“蓉娘,你真的不必如此。这里是那些杂役,奴仆的住所。虽然咱们如今受到大房的那些管事打压,但是好在也是王府登记在册的侍女,何必再这种地方受委屈。”
“都怪那个小子,以前我们虽然被王府的管事打压,但是却也活计轻松,如今落到这步田地都是那小子害的,却是不知如今那小子在哪里逍遥。”
一个清脆的声音叽叽喳喳,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少女,她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极为清秀。
而此时她正对着房间中的另一个女子喋喋不休,尽情的发表着心中剧烈的不满,!
闻言,蓉娘抬起头来,她嫣然一笑,笑容温婉动人。
“瑞兰,你不要怪他。我们本来在王府之中也只是侍女而已,以前也没少被大房的管事们刁难,如今搬到这里是我的主意。”
“况且,楚昊能够有出息是我最大的期望,如今他心愿所成,我应当为他高兴才是!”
蓉娘弯眉一笑,在嘴角上扯出两个好看的酒窝,声线之中带着特有的酥软感觉努力的辩解道。
瑞兰撇了撇嘴,仍是气呼呼的模样。
“鬼知道他如今在哪里逍遥,如今王府之中都传遍了。就连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通武者,这些大人物都在寻找楚昊。”
“若是愿意回来早就应该回到王府中了,以他如今的地位,我们又何苦受这份罪。”
瑞兰仍是有些不满,她心中满腹牢骚想要倾吐。
“你这丫头,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性子。我们虽然过的苦了一些,但是却没有到过不下去的地步,再者说破军少爷前些时日不是才来过,那些欺压我们的奴仆不是已经收到惩罚了么?”
“蓉娘,你还说呢。”
瑞兰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
“虽然破军少爷受到那臭小子的叮嘱时时照拂我们,但是他高高在上,怎么知道我们受的苦楚。低下的奴仆阳奉阴违,他又怎么能知道。”
瑞兰不满的嘟囔着,不过她也是知晓这个道理。
楚破军乃是神通境界武者,地位极高。能够时不时过来瞧瞧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如果每日都来看望她们这才奇怪。
“破军少爷可是神通武者,在王府之中地位颇高。自然不能与我等奴仆地位相比,能够时时照拂已经算是极好的事情了。”
“何况楚昊的地位在王府中得到承认,我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蓉娘将手中的秀布放在桌面上,望着瑞兰仍是有些不忿的脸颊,心中颇感无奈。
她与楚昊生母叶月主子情同姐妹,虽是主仆却以姐妹相称。
十几年前,叶月主母生下楚昊撒手人寰,她自然应该照拂。如今楚昊能够修炼武功,地位连王府之中承认,这是蓉娘心中最大的欢喜了。
听到蓉娘极力为楚昊开脱,瑞兰狐疑的说道,怀疑的表情差点写在了俏脸上。
“蓉娘,莫非你喜欢上了楚昊那个臭小子?”
话音一出,房间之中的气氛陡然凝了一下。
似乎这短短一句话拥有无穷大的力量,蓉娘的心中似乎生出淡淡的涟漪,搅乱了原本平淡的心境,仿佛犹如微风吹皱了一池春水。
蓉娘性情温婉,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
一直以来,蓉娘待楚昊如同亲人无异。哪怕自己受到一些苦楚都要将得到的有些有限的好东西给予楚昊,哪怕这些东西在寻常人眼中好的有限。
就这样时间久了,这份疼爱已经渐渐的融入了她的性情之中,似乎连她也分不清这份疼爱到底是何种感觉。
蓉娘说起来照顾楚昊十余年,不过到底也是只有二十一岁的年纪,这样的年纪仍是如同花朵一般娇艳。在她的印象中,楚昊仍是那个被一个六七岁小女孩拉扯的幼童,如今瑞兰心直口快陡然点破,让她的心境都有些不平静起来。
“胡闹,我与他母亲情同姐妹,怎么能够喜欢他。”
“虽然我与楚昊是主仆,但是他却多少要唤我一声蓉姨,你这个妮子嘴越发口没遮拦了。”
闻言,蓉娘脸颊羞红,似乎心跳都接连跳快了半拍,她绣眉倒竖,脸上都挂上寒霜。
见状,瑞兰丫头只能吐了吐舌头,不敢在多说一句。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一阵阵仓惶的脚步声从外边远远传来。
“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那些管事又来寻我们的事了么?真是可恶!”
瑞兰握紧小拳,一脸不忿的说道。
哐当,哐当。
这房间的门扇被推开,一个肥头大耳身着管事服饰的中年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