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亮了起来,安然站起来,蹲在小水潭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起身回到了父母的坟前,慢慢的转了一圈后,想了想后,走到昨晚与那些黑衣人打斗搏杀的地方,弯腰在地上一个个的翻找着,不断的捡起一个又一个的机弩,然后把几个还能再发射两次弩箭的机弩放到一起,从一个黑衣人身上扒下一件上衣,把那几个机弩包起提在手里。
抬头看了眼天空,安然手里提着包起来的那几个机弩,走回到坟前,弯腰把父母的坟头整理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向着乌集的方向走去。
……
他没有刻意的去加快脚步,走的有些慢,就像以前,从山里打完猎后用木棒挑着猎物去姨娘家吃饭一样。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木棒也没有猎物,手中有的只是黑刀,和用黑衣人上衣包起来提着的几个机弩。
因为是冬季,又下了大雪,山里能打到的猎物实在不多,所以往乌集去买卖的猎户也就跟着少了起来,安然一直走到乌集外,也没有见到路上有多少人。
看了看乌集镇内冷清的街道,安然停下来,放下手中提着的那个布包,把刀插回腰间,从布包里拿出来两个机弩,一手一个,然后把布包挎在胳膊上,向镇里走去。
没有任何的停顿,轻车熟路的几个拐弯,姨娘的那家小酒馆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抬眼看了看,酒馆关着门,门外的棉门帘掀到了一边,门头上挂着一块新的木匾,名字依然叫老酒坊。
安然站在那静静的看了看,抬脚往酒馆走去。
站在酒馆门前,安然再次停下,然后回头看了看四周。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出现在了街道的两头,以及街道两边的屋顶上,安然回头一掌拍开酒馆的门,准备进去。门刚被拍开,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破风声,十几只乌黑的弩箭射向安然。
破风声在身后也同时传来。
街道对面的屋顶上同时对着安然射来了一片弩箭。
两片弩箭,像是两朵乌黑色的云,正急速的相互接近着,一个从上往下,一个平行,安然是它们的交汇点。
安然对着屋内射出的弩箭迎了上去,身体极度的后仰,在瞬间两手中的机弩接连两次射出弩箭,安然松开手中的机弩,拔出了腰中的黑刀,一闪进入了屋内。
身后又想起了机弩的破风声。
安然在屋内接连几个闪动后,突然倒在地面上,手中的刀插进了身边那名断了腿的黑衣人胸口,接着就势一滚,一刀斩出,另一名黑衣人持刀的大腿应声而断,安然一刀斩断大腿,黑刀极速的一转,断掉大腿的那名黑衣人的脑袋滚落地面。
外面街道对面屋顶上射出的那片弩箭有一半钉在了屋外的墙壁上,另一半从被安然拍开的门以及窗口射进屋内。
安然屈着身体,在屋内闪动着,黑刀不断或劈或斩或削,屋内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一团团的鲜血从他们的身体内流出,在地面上慢慢的流淌出不同的图案,然后交织在一起,组成更大的图案。
屋外对面房顶上的黑衣人纷纷跳下地面,对着屋里射出手中机弩内的最后一只弩箭后,纷纷丢掉手中的机弩,抽出兵器,往酒馆内冲了进来。安然避过射进屋里的弩箭,一个转身,进了后屋。
姨娘的酒馆后来一共有四个房间,一间厨房在最外面,里面三间一间是她的卧室,一间是小客厅,另一间是很早之前她给安然预备下的卧室。
安然在厨房内扫了一眼后,直奔小客厅而去,在小客厅扫了一眼后,转身推开姨娘卧室的门后,安然推开房门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双眼的瞳孔猛的收缩,看着房内的那个原本是装酒的大瓦缸,里面坐着一个已经完全烧焦的人。
房间内有着淡淡的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