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安然不以为意,以为这个女子还像刚才的那些人一般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时候,这女子忽然对着安然微笑了起来。
安然看到那女子忽然对着自己微笑,着实的楞了一下。
那女子微笑着向安然走来,“相公,怎么站在这里发愣呢?”
“相公?”安然惊讶的看着那个年轻女子,用手指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那女子伸手挽着安然的胳膊,笑道:“对啊,不叫相公叫什么?学村子里其他妇人那样叫当家的?”
“你确定你没认错人?”安然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这女子的相公,还有,刚才那些人明明还看不到自己,这时候怎么忽然间又变了。
一切都太突然,还没等安然完全的反应、适应过来,就又产生了变化,直到安然被那个女子挽着胳膊,拉近了屋子里,大脑里还有些发蒙。
屋里的一应陈设都跟普通农家没有什么两样,正中间的是正堂,上面供着祖先的神位,两边的屋子是厢房,一边是安然与这女子的卧室,一边是安然的父亲的住处。
听到父亲这个词,安然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冲动,那就是想要去看看自己忽然多出来的这个父亲长的是什么模样。
……
忽然,村子的大地震动了起来,安然慌忙走出篱笆围成小院子,看到无数的骑兵挥舞着长刀,举着火把,一件件屋子被火把点燃,一个个刚才还在他身边走过的人倒在了地上。
安然条件反射般的想要调动体内的元气,去杀掉这些乱杀无辜的军士,然而却悲哀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普通人。
刚才还一片祥和安宁的村子眨眼之间变成了一片火海。安然刚才站着发愣的那个小院子和那几件房屋也没能幸免。刚才微笑着叫安然相公的女子倒在了血泊中,看着安然,眼中睁的很大,眼神里满是不舍。
跟着,安然的后脑忽然一疼,刹那间天旋地转的……
当醒来时,安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草屋的地上,身下的地上铺着很厚的一层茅草,安然坐起来,想起了之前变成火海的村子和那个临死看着自己,眼睛中满是不舍的年轻女子,心中莫名的一痛。
站起来慢慢的走出屋子,外面是一片树林,此时正是春暖花开,树林里野花处处,蝴蝶翩翩飞舞,景色很是怡人。
跟着,一个修者出现了,自称是救了安然的人,这名修者很强大,有着很高的境界。
安然自然而然的跟着这名修者开始修行。但他的心里却一直惦念着那个变成火海的村子,惦念着那个倒在血泊中,满眼不舍的看着自己的那个年轻女子,惦念着那个自己还未见面的父亲,惦念着……
他的心里有太多惦念的东西,让他修行的心不够纯净,心境不够稳固,修行的路越来越坎坷。终于,他独自走进了一座城市,在这座城市里,他平静的生活着,然后……
安然的心里隐隐的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脑海里生成的幻境,或者说是一场梦更为恰当贴切一些,但心里却还是不停的出现那个成为了火海的小村子,还有那个倒在血泊中看着自己的年轻女子。
他发现,这个不断出现的景象就像是他的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有太多太多他想做或是想要的最后都离他远去,他不甘、他愤怒、他失望、他怨愤,慢慢的他变了,变的眦睚必报,变的血腥残忍,变的狡诈如狐,变的惟利是图。
因为这些变化,他变的有钱了起来,并且手下面的人越来越多,每天都有很多的人想要求见他,求他帮忙,有更多的人每天都在他面前说着一些阿谀奉承的话,讨他的欢心。开始的时候他还很不习惯,但慢慢的就变的坦然,然后开始变得享受起这种感觉……
随之**不断的在膨胀。
他想要得到更多人的尊重,更多人的奉承,把更多人踩在脚下……
忽然之间,他发现,原来自己还有这个多的东西没有得到,原来还有这个多的东西自己都从不曾拥有过……
于是,不甘、愤怒、失落、怨恨种种的情绪再次占据了他的身心。
他整个人变的像是一个火药桶,对手下的人苛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