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顿了顿,何少接着说:“席尔德·米,是一个来自克里夫兰的发型师,因为发明了matrix essentials系列护发水而发迹,这女人出手大方,已经成为棕梠滩上著名的慈善捐款人,现在是包利集团的合伙人,但仍然被一些老派贵族称为卖洗发香波的女人”。
“老派贵族?”陆凡感兴趣的问道。
“陆少不觉得奇怪吗,沙滩派对却另有一个室内舞厅的会场?这就是新老贵族斗争的结果了。”何东流侃侃而谈,实际上新老贵族之争也是社交圈最普通最常见的话题了。
“富人国度中的国民除了按财富的多少进行划分以外,还有另一种区分方式,就是获得财富的途径,通过家族财产继承的老贵族以及新近产生的新贵们……新老贵族之争永远是富人国度的主题。”
何东流随意指向舞池之中的几个男女,“看看他们,穿着紧身的scassi或者isaac mizarahi的定制晚礼服,佩戴着草莓那么大的宝石首饰,甚至还有来自英国19世纪的皇冠,那就是老派贵族,再看下四周的装修,你喜欢这儿吗,这是完全仿照凡尔赛宫的装饰,路易十四,你懂的。”
“再看那边几个家伙,男人的领结都是松垮垮的,女人的裙子过于夸张,很显然,他们对身着正式晚装感到很不自在,他们花10万美元购买一张门票,就是为了在这种场合享用一些小牛肉肋排……他们是新贵,却努力想要被老贵族们容纳接受,成为老贵族中的一员”。
何东流指向窗外,“在这间舞厅外面的沙滩上,还有一群更新的贵族,你甚至可以称他们为派对动物,扬声器里高唱着《我想跟你做-爱》,喧闹不堪,到处是啤酒、汗味和胸贴胸跳舞的男女,有几个家伙都已经近乎赤-裸了……”
“老贵族引以为豪的是稳重节制的态度以及对传统、公共服务、慈善捐助和优雅休闲活动的重视,而新贵们的标志则是中产阶级道德观,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和一掷千金的豪放。”
一直偎在何少身边的美女似乎对陆凡和何东流的谈话颇感兴趣,主动为两人端来了啤酒。
陆凡对何少的身份也有了一丝兴趣,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属于新贵了,可是言谈中却有着对老贵族们的羡慕和向往。
“老贵和新贵们的矛盾由来已久了,新贵们比老贵们更加富有,十年之前,如果你来自赫顿或者杜邦家族,并且拥有1000万美元的身家,你就相当了不起了,你可以住豪宅,开名车,出席慈善晚会一类的高雅社交活动,你有的是权利。”
“不过现在,区区1000万美元,你可能是整个社区最穷的家伙,你隔壁邻居家的房子是你家面积的3-5倍,你养不起私人飞机、游艇以及赛马……”
“老贵们竭力维持蓝血贵族文化,他们的聚会来宾主要由赫顿、杜邦、赫斯特、惠特尼等少数家族的成员组成,而新贵却试图建立一个通过财富、金钱而不是血统和家族渊源关系的新的社交体系。”
“他们总是相互攻诘,你甚至可以追朔到亚里士多德的时代。”何少款款言道。
“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在新贵和财富源头较为久远的老贵族阶层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财富带来的邪恶在前者身上体现的更多,程度也更深,因为他们还没受过如何使用财富的教育。他们的不-良行为并非出自于恶意,而是由于无耻和傲慢,以及缺乏自控能力。缺乏自控能力也使他们容易犯攻击他人、殴打他人及通奸等罪恶。”
“套用我一位爵士朋友的话,我讨厌那些有点钱就追求社会地位的人,我看他们就像阴沟里的垃圾。”何少言道,不过新贵们却反唇相讥,“那些依靠财产继承的老贵们同样无法被新贵所认同和尊重,他们只是从第三垒起步,还以为自已打了个全垒打。”
不得不说,今晚与何东流的一番交谈,是陆凡有史以来接受的最全面的一堂关于上流社会的启蒙课,白战毕竟来自世家,对于陆凡的教导还是相对模糊的。
尽管何东流再三挽留,陆凡还是中途离开了,只是答应何少,以后到香港有机会互相联系。
在返回的路上,陆凡还在不停地一路咀嚼与何少的谈话,原来这才是上流社会,原来在贵族的眼中普通人是那么的渺小。
好在,现在不同了,现在自己已经有了矗立巅峰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