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凛澈拔起石碑的一刹那,外界云海宗翻天了。先是云海之巅凰火云鸾一声啼鸣,双翅绵延万里河山,凶狠如灯笼大小的眸子在虚空隐现,不时射出两道冷电。
“要出世了么?”山巅老者低声自语。
藏经阁顶,木沉猛然睁开一对眸子,清明的眼里激动异常,玄法洞中升起一道金色光柱,直插云霄,刺目的璀璨,不过一瞬间就又消失的不见踪影。
“这是?难道失败了?”木沉脸色灰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些异象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随后各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地开始龟裂,苍穹上击出可怕的雷电,云海宗圈养的灵兽也疯狂大吼,冲击困缚它们的道纹。
在金光消失的一瞬间一切异象再平,灵兽仙禽莫名的看着地上的一堆碎肉,很奇怪刚才为什么会那么疯狂。
云静风止,万里晴朗,凰火云鸾也没入道纹中,云海宗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四周,一群少年更是吓的面无人色,刚才那持续不到一个瞬刹的时间如末日般恐惧。
火龙峰上云中海在异象来临的时刻,脸色大变,不惜以数滴心血激发了护山道纹,才得以让火龙峰没有裂开,现在他正脸色苍白阴沉的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外界的一切叶凛澈并不知道,现在的他用死人来说最贴切不过。
玄法洞,灰色的天空上雷光霍霍,大地没有一丝绿色,毫无生机感,只有一片片残纹闪烁着恐怖的波动。在中心一处地带,周围道纹黯淡无光,好像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一块十几米的巨石碑静静地躺在那里,细细看去,石碑上竟躺着一个少年,脸色痛苦的闭着眼睛,身体上插着数把残兵,鲜血静静地流淌,看起来有些渗人。石碑上的古符号本就妖艳的红,接触了血后更是红的狰狞而邪异。
这少年正是叶凛澈,此刻好像死了般,全身无一丝生机,本乌黑浓密的长发,现在也枯黄的如杂草般凌乱,唯有眉心和体内的三轮神海遥遥相应,挥洒出如星辰般的光点在他体内游走。
帝纹实在是太凶了,一缕残纹就让叶凛澈和小鼎大损元气,一人一鼎都陷入了生死边缘,生机十不存一,这是一种很玄妙的状态,最后的一丝生机只要消失。叶凛澈就要神形俱灭,连入轮回都不能。
至于小鼎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它现在是靠那串神秘的神纹符号才勉强凝聚鼎身不碎,要是这串神纹符号不能让它修复鼎身,可能永远都无法再次醒来。
但是危险往往伴随着莫大机缘,两者若是能就此醒来,必然会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没有什么天材地宝比生死之间的领悟还要珍贵。
“咚”、“咚”、“咚。”
在叶凛澈的胸口处,一阵阵心跳的悸动声传来,这是他最后一丝生机,就是心脏还在跳动。身体已经接近龟裂,鲜红的血液中竟闪烁着金色淡芒,里面的血气旺盛如汪洋般浩大,生机强盛无比。
但是那几柄不知是何品阶的断兵,却阻止着血气的再生,生死就在叶凛澈体内循环再生,谁也不知生死平衡被打破后会发生什么。
玄法洞中依旧充斥着一阵让人感觉沉重的压抑感,灰色的天空上黑云滚滚,速度极快,如大风吹彻黑云的移动,只有雷海闪烁在乌云中。下方的残垣断壁衬托的仿佛苍天动怒,降下绝世杀劫,毁灭了这方昔日可能很强盛的宗门。
眨眼二十天即过,玄法洞中叶凛澈依然安祥的沉睡,面色还是痛苦无比,断兵二十天来不停磨灭他的生机,每次心脏跳动带来的新鲜血液都从伤口中留出,让他无法自行修复伤体。
二十天的时间,外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木沉长老在将玄法洞中的事情禀到上面之后,引起了一片震动,掌门真人携四堂王将降临藏经阁,数十峰主也随之降临。
在得知是一个叫叶凛澈的少年进入玄法洞后,众人更是震惊一片。太古圣体不能修行,几乎是大荒域人人尽知的事情,万年不遇也不为过,没想到万年后自己门派会和太古圣体有所纠缠。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圣体貌似已经修到了神海境了,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至于叶凛澈在玄法洞引起了什么,现在已经没人关心了。重要的是这个圣体能不能从玄法洞出来,因为云海宗的掌门告诉他们,现在玄法洞已经关闭,就是彼岸强者也进不去了,这意味着那个圣体很有可能会老死,或着被里面的帝纹镇杀。
“他会不会不小心触动了帝纹,才引发的如此异象。”金鸾大殿中一位老人猜测道。
听他这么一说,在场的诸位都深锁眉头,尤其是慕焰离差点就当场失控。虽然他跟叶凛澈没有太多的交流,可这不妨碍慕焰离对叶凛澈的关怀,从叶凛澈上山后,慕焰离就对这个弟子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可能是对叶凛澈的身世而起的怜爱之心,这种感情就是慕焰离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各峰主都明白玄法洞里面是什么样的存在,如今听这位老者如此一说,大家也都有点倾向这个解释了。毕竟进去的是一个少年,有可能见到什么不得了的玄术,贪心一起那可就什么都不顾了,要是再触动一片残纹,那么抹杀一个神海境修士真得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