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何占奎所知,天相一脉最后出现在江湖应该是解放之后没多久的时候,那时候刚刚建国,天相一脉的第十代宗主李天元进京共商国是。无论是燕京的布局还是各个建筑的规划,都和这位老爷子有不少的牵连。
但从那之后,天相派就如同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无踪。当时相术界不少人想要拜李天元为师的还曾下过大力气寻找,但都无功而返。
解放之后,破除迷信,再加上那十年动荡的岁月,相术渐渐没落。相术中人对于天相派的事情留意的也就更少了,但是现如今居然有人站出来说自己是天相一脉的宗主。
“笑话,天相派的宗师乃是世外高人李天元,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黄口小儿!”陈宝坤看着林白怒声呵斥道。
这陈宝坤当初就是寻找李天元下落想要拜师的一个,只是他走遍江山大川,却都是无法寻找到李天元的踪迹,最后无功而返。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也就是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李天元一面,让他指点一二,那样就死而无憾。
世外高人?林白心里想起老道士那模样,肚子暗暗腹诽了几句,但也还是有些震惊于现在还有人只有李天元的名讳。
“想不到现在还有人记得家师的名讳,既然你知道家师的名讳,那应该也知道家师的手段吧。”林白看着陈宝坤笑眯眯道。
陈宝坤怔了一下神,缓缓道:“******学究天人,手段无穷,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但就我所知,******这一生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他独创的星气观形诀,如果你能使出大师的星气观形诀,那我陈某人心甘情愿跪下来磕上三个响头!”
“想不到你还真是有几分见识。”林白不由得多看了陈宝坤几眼,看起来自己师父应该是这陈宝坤的超级偶像,要不然他也不会对师父的事情知道的这么多。
当下没再犹豫,林白淡淡挥手,手掌上下翻动,让人眼花缭乱,片刻功夫之后,空气中的天地元气硬生生凝聚成了天上星子的模样,一明一灭,看上去漂亮至极。
星子光芒一闪,林白看着陈宝坤淡淡道:“你二十五年前去茅山的时候是不是在山中迷了路,然后遇到过一个老人给你指出了下山的路?”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陈宝坤看着林白惊骇到了极点,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可以说是绝对的秘辛,当初他去茅山寻找李天元的踪迹,却不料转遍茅山一无所获,而且还在茅山副峰迷了路,无论怎么走,都找不到出路,最后还是一个老人给他指点了迷津。
林白摇头苦笑道:“想不到你和家师还有这番渊源……”
“你说什么,那砍柴的老人就是天元大师?”陈宝坤瞪着林白不可思议道。
林白点了点头,陈宝坤一看林白表情,顿时愣住了,满脸苦笑道:“我当时就奇怪为什么我转了那么久用了那么多的手段都找不到下山的路,却被那老人几句话点破,原来那老人就是天元大师,我真是瞎了眼了!”
与自己的偶像能够有幸接触,但却是失之交臂,这可谓是人世大痛,犹如身入宝山却空手而回一般。
“不知道大师现在身体可否安好,不才是否有机会能够与大师一唔?”陈宝坤叹息良久,对着林白小心翼翼问道。
刚才林白露的那一手正是李天元独门绝技星气观形诀,这世上除却李天元极其嫡传弟子之外,再无一人通晓此术。
林白摇了摇头,感慨道:“家师三个月前仙逝了。”
陈宝坤听到林白这话,如丧考批,双手抱头失声痛哭起来,口中还喃喃自语道:“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在茅山多找几遍,却不想遇到了大师,却被我这有眼无珠之人给错过了!”
林白被陈宝坤这哭声一逼,想到李天元的音容笑貌,心里边也是有些发酸。
何占奎见势不妙,一边伸手去扯蹲在地上失声痛哭的陈宝坤,一边道:“老陈,你还真信他的胡话,这都是他自己胡乱编造出来的借口罢了。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今天要来做什么了?”
何占奎心里边此时已经动了杀机,林白本就是狮子大开口,现在再来这个精神损失费,在押上天相派十一代宗主的名号,不知道还要宰自己多少钱。这么一思忖,何占奎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了林白,顺带宰了李隐都,今天的事情就再没人知晓。
“滚蛋,你这玩意儿少他妈再在这说瞎话。星气观形诀我还是认识的,我陈宝坤虽然小人,但也不敢对天元大师的徒弟动手,何占奎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在的形势!”陈宝坤一把推开何占奎伸过来的手,然后厉声骂道。
何占奎冷笑连连,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虽然刚才见识了林白的种种手段,但是何占奎还是不相信就林白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真的能面面俱通,而且他这么些年也学会了不少的术法,平时和陈宝坤、李隐都他们切磋也是稳占上风,想来对付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也算不上什么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