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芾是什么人啊?
那是昏君中的极品啊,司马氏皇族历代昏君中,昏庸得最有特色的那位。
军部大佬敢骂他?而且敢当着这么多好儿郎的面骂他,让他堂堂神皇陛下在子民面前丢尽了颜面……这厮居然悍然发动了宫廷内的阵法禁制,禁锢了几位上门告状的军部大佬,然后勒令禁卫们拎着廷杖,将几个军部大佬扒下了衣衫,按倒在人来人往的额御道上痛打了一顿。
大晋神国军部的大佬们,那个个都是体修的好手,个个都有着一身钢筋铁骨。这些禁卫的修为有限,根本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是这种羞辱……被扒光后当着无数太监、宫女的面,被当众廷杖的羞辱,彻底的激怒了这些火爆脾气的军部大佬们。
被赶出皇城的几个军部大佬一路骂骂咧咧的回到了自己府邸,随后巫铁对州军的整治工作,立刻出了天大的麻烦。
这一日,一大早,巫铁刚刚坐在皇城兵马司的议事大堂上,一份十万火急的军报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玉州隔壁,哠州州军突然鼓噪暴动,喊出了‘清君侧、杀奸臣’的口号,更打出了为他们被斩首的主将报仇雪恨的旗号,百万州军围攻哠州城,将巫铁派去的监察使者,连同司马幽派去辅助调查的禁魔殿探子杀得干干净净。
乱兵血洗了哠州州军衙门,上上下下屠了个精光,随后他们继续喊着‘清君侧’的口号,一不做二不休,将哠州城的州主衙门也彻底血洗,随后乱军四处出击,将哠州境内的数十户大小封爵一扫而空。
其中最要紧的一户封爵,还是司马氏皇族的外戚,虽然其封爵只是区区三品公,但是其家族当代公爵的曾祖母,实实在在是司马氏的一位嫡系公主。
更要人命的是,乱军明确的提出了,‘奸臣’的名字就是‘霍雄’,‘奸臣’的封爵就是‘玉州公’。
哠州一动,刚刚被巫铁整治的另外几个州治的州军也蠢蠢欲动。
巫铁派出去的监察使者根本无力弹压这些州军,当军营中的州军驾驶着战舰腾空而起,朝着州城杀过去的时候,巫铁派出去的监察使者,还有司马幽派出去的禁魔殿密探都只能仓皇逃跑,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回了安阳。
安阳城周边的上百州治,那是大晋神国开国神皇龙兴之地,是大晋神国真正的膏腴腹心之地,是大晋神国无数年来、最安稳最太平的首善之地。
不要说州军叛乱暴动,在这百多个州治中,就连盗匪都极少出现。
故此,事情一出,震惊天下,应付皇城兵马司的调拨公文,给皇城兵马司所属调拨各种辎重、军械的时候,工作效率慢悠悠的文官体系突然打了鸡血一样,用最快的速度,将此事刊登邸报,明发天下。
巫铁接到军报后不过一个时辰,大晋神国的邸报系统已经用最高效率,将此事明文刊发后,传遍了数百州治,然后还在以更快的速度,向更广袤的领土传播开来。
安阳城门外,四方城门外,突然分别多了一支规模不小的运输舰队。
在安阳城城防军的呵斥声中,四支运输舰队停了下来,缓缓降落地面,然后成群结队的,拖家携口的老弱妇孺,一个个衣衫破烂、血迹斑斑的,踉跄着、相互搀扶着从船舱中走出,。
这些老弱妇孺,手里捧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三足小香炉,里面插着三根细细的线香,一步三叩首的,哭天喊地的朝着安阳城的城门缓缓行进。
“苍天有眼啊……那等作恶多端的恶人,怎么还没被天打雷劈呢?”
“陛下啊,陛下啊……为我等受尽凌辱,饱受冤屈的百姓做主啊!”
“杀奸臣,杀奸臣……国势动荡,奸臣蒙蔽圣君……清君侧,杀奸臣,还我大晋朗朗乾坤!”
“冤枉啊,冤枉啊,皇城兵马司恣意胡为,祸乱军中,擅杀军中大将,图谋不轨……陛下啊,您睁开眼,看看那狼心狗肺的奸佞嘴脸吧!”
“陛下啊,您是不世出的圣君,一定要明辨是非啊……那玉州公的心肝,都是黑的,不信您挖出他的心肝仔细看看,那一定是一颗黑心,一块黑肝啊!”
哀声动地,哭喊声传出了老远,四支运输舰队运来了起码百万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善良百姓’,哭声震天的一步步的逼近了安阳城。
安阳城的南门城楼上,身披重甲的令狐青青昂首屹立。
在他身后,是形容恭谨的令狐坚、令狐文文等令狐氏的核心族人。
眼前的令狐青青,不是当日在朝堂上被公羊三虑殴打的替身,而是真正的令狐青青本尊回来了。
意气风华、满面荣光都无法形容今日的令狐青青,他整个人都好似在发光,一股强烈至极的信心、一股无比浓烈的野心、一种似乎要将整个天地都掌握在手中的炽烈欲-望,这些东西好似火山,在他体内熊熊燃烧,让他每个毛孔都在朝外释放出可怕的光和热。
“这是谁的手段?裹挟民意以威压神皇?”令狐青青双手按在城墙垛儿上吗,微笑道:“手段粗暴了一些,不过,有效就好,我们当兵打仗的,不玩那些弯弯绕的勾当,能一刀捅死敌人,就好。”
深吸了一口气,令狐青青沉声道:“这些百姓何其无辜?居然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局面……其始作俑者,当受重罚。”
举起右手,令狐青青厉声喝道:“来人,传左相令……皇城兵马司大统领,玉州公‘霍雄’胡作非为,有祸乱军纪之嫌,军部刑律司派人去,扒了他的衣甲袍服,打入军部大牢,等候处置。”
令狐青青通体散发出无上霸道。
一开口,他就要置巫铁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