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家洛?周三心里暗暗冷笑,这陈家洛才是真正的腐儒一个,真正的能够治国安邦的本事一点没有,也没有跟人勾心斗角的能耐,只会堂而皇之的夸夸其谈,听上去很有鼓动力,但实际上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完全经不起推敲,甚至几乎没有理论依据,完全是个人的凭空臆想而已。
但偏偏这些江湖莽汉们听着这些就热血沸腾,徐天宏章进等人立刻对门外那人行礼道:“见过总舵主。”
这是陈家洛走了进来,细细看去,这人倒是长的俊俏,穿着一袭白色丝质长衫,腰间系着玉佩,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脸白如玉,头梳的油亮。粗看上去,还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可惜周三对陈家洛的底细了如指掌,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这里,周三哼了一声,“空有一身肝胆,可惜却没有一副好脑子,别说驱逐鞑子了,能不能守住这一份家业都还两说呢。”这话就是赤果果的讽刺陈家洛四肢达头脑简单。
“和尚,你是什么人?可是特意跟我红花会作对的吗?”陈家洛又不傻,自然听出了周三话里讽刺之意,立刻沉声责问道。
周三不屑的哼了一声,“红花会很了不起吗?跟你们作对又能如何?就是看不起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仗势欺人的无耻样儿。”
“这位朋友,我们红花会如何不分青红皂白仗势欺人了?如果你不把话说明白,我们红花会十万兄弟一定会向你讨个公道,”陈家洛脸色阴沉的合上扇子,怒意隐。他本来就心急文泰来,一进门又被周三连续讽刺,再好的涵养也受不了这个啊,都是江湖中人,混的就是个面子,周三这样不给他面子,这让他这个刚刚上任的总舵主如何在这些当家的面前如何站住脚跟。
因此陈家洛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目光炯炯的盯着周三,看你周三如何回答,如果周三不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他一定会让周三好好吃一顿苦头。陈家洛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个富家子弟,但实际上却也是标准的老江湖,手段狠辣起来一点不弱于其他人。
周三却轻笑一声,“怎么,这个时候就不管你们的文四当家了?只顾着红花会的面子?是红花会的面子重要还是文四当家的性命重要?”
周三这话就有些诛心了,但他说的也没错,如果陈家洛继续纠缠红花会面子的事情,那就是将文泰来的安危放在后面了;可要是立刻追问文泰来的安危,那样却又是放弃了红花会的面子问题,这对陈家洛来说,确实是一个难题。
不过陈家洛也确实是有心机,哼了一声,“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们今日上门就是为文四哥而来,我们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却不像你们一样胡搅蛮缠,暗使诡计,出卖绿林好友。”
周三听到这里,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冷笑一声,“陈家洛,你们红花会诸位当家的一口咬定铁胆庄出卖你们文四当家的,可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周先生在这西北武林中赫赫有名,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而要是真那么做了,岂能让你们的人逃走报信?”
陈家洛闻言愣了一愣,想想也是,如果铁胆庄的人真的勾结官府,以张召重等人加上周家庄那么多人围捕,余鱼同和骆冰两人怎么可能逃出来?可是这个时候陈家洛被周三挑衅的有些毛,不愿意在其他兄弟面前丢脸,因此沉声道:“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怎么样?如果你们说没有出卖文四哥,那请将文四哥交出来,那样我们红花会众兄弟给你们磕头赔罪。”
周三冷笑一声,“文四当家的被抓是被抓了,但却也怪罪不到周先生身上,事实上如果不是庄里上下救援,骆冰姑娘还是那位金笛秀才一个都逃不走。”
“胡说,明明是他叫我们躲在地窖之中,如此隐秘的所在,若不是你们得了鹰爪孙的好处,说了出来,他们怎会知道?”这是骆冰在一旁激动的哭道,一边哭一边指着一旁的孟建雄。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孟建雄身上,期待孟建雄给出一个答案。
可是孟建雄怎么肯在这个时候说是庄主的儿子说出了文泰来等人的藏身之所,因此只是低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只有一只胳膊的无尘道长开口了,“据说当时周老庄主不在庄里,可有当时的主事人出来说说?如果真是误会,把事情说明白,咱们各走各的路,否则——”否则如何,自然很明白,红花会有恩必酬,有仇必报,出卖文泰来,那抄家灭门是不在话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