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两手拢在嘴边呵着气，搓了搓手。

“……冷了？”霍绍恒垂眸看着她，“要不你回飞机上去。”

顾念之摇了摇头，“不用，我要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她扭头问站在自己另一边的路近，“爸，您还没说，您怎么知道那磁场能量不是自然消失，而是人为消除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路近瞪了顾念之一眼，“……磁场能量如果自然消失，你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吗？！”

“那残余能量如果自然消失到我的仪器检测不到的地方，不要一千年，也要一百年！——这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当然是被人为消除的！”

顾念之明白了，“就跟放射性元素的半衰期一样？”

“……没那么厉害。”路近低头摆弄自己的小型手持仪器，“不过原理差不多。总之突然消失，肯定是被人为消除了。”

顾念之眼神闪了闪，自言自语地说：“……在高能物理上，跟高能物理所的能力相差无几。而且还能运用混沌数学？——这人怕不是个天才？！”

“……天才？”路近很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尊重现实，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傲慢地说：“以你们的标准，当然算天才。”

言下之意，以他路大教授的标准，这些还算不上天才。

顾念之扯了扯嘴角，眼角的余光瞥见霍绍恒严肃的神情，心情更加沉重了。

宋锦宁还在那些人手上，而且据路近分析，对方那边好像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天才……

这可怎么办？

顾念之琢磨着自己在这边世界那七年里纵横网络，除了顾祥文，好像没有听见过有别的天才。

可是这边世界的顾祥文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她亲眼见过遗体。

想起这边世界顾祥文的遗体，顾念之不可避免想到了在他身边跟他一起赴死的妻子……

长得跟整容后的秦瑶光一模一样。

而秦瑶光，又是根据秦素问的面部骨骼进行的整容。

顾念之看了路近一眼，眉梢轻轻跳了一下。

霍绍恒背着手站在顾念之身边，耳朵里听着她跟路近插科打诨，脑海里却在飞速思考，琢磨着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发现宋锦宁的踪迹，将她救出来。

现在这里这么多游艇，确实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对方肯定就把宋锦宁藏在这些游艇里，这是肯定的。

可是他们摸不清对方的路数，不敢让对方发现他们已经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