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周嗣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最得周老夫人欢心,而且他的大儿子周怀礼极有出息,也很给他长脸。
只有二爷周继宗一家人,本事平平,也从来不出风头,除了在两房的夹缝中努力左右逢源讨好求存以外,没有别的想头。
一直以来,二房其实是更偏向三房。
特别是胡二奶奶,简直一直是吴三奶奶的跟屁虫。
不过自从周怀轩病好之后,大房又重新在神将府立了起来,胡二奶奶才没有如同以前一样,明目张胆地唯吴三奶奶马首是瞻了。
而二房的几个孩子,一直都很沉默,没有偏向谁。
这是第一次,二房的两个儿子,表露自己支持大房的决心。
周二爷和胡二奶奶都很不安。
他们知道周老夫人和吴三奶奶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两个儿子铁了心要挺大房的周怀轩,他们也没法子,只能不断地对周三爷道:“三弟,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周三爷笑了笑,背着手往周怀仁和周怀义脸上淡淡看了一眼,转头看向自己儿子,也道:“我也觉得,我儿子不错,能够一争。——走吧。”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松涛苑。
周怀智和周怀信见自己的爹也同意自己的说法,高兴得跳了起来,往周怀礼肩上捶了一拳,道:“四哥!咱们回去吧!”
周怀礼粲然一笑,对周怀仁和周怀义道:“我也支持大哥。不过大哥身子有病,如果他支持不住了,我会顶上。”说着,彬彬有礼地对周二爷和胡二奶奶颔首示意,大步离去。
周二爷和胡二奶奶吓得脸都白了,对两个儿子低声道:“你们听听,这话里有话!——你们啊,还是太年轻,想得太简单了!”
探头往屋里看了看,见周老夫人和吴三奶奶还在浴房没有出来,周二爷才道:“跟我回去!”
二房一行人垂头丧气离开了松涛苑。
一路上,周怀仁不甘心地道:“爹、娘,你们别畏手畏脚,怕这怕那。我们就认定大哥了,又能怎么着?”
周二爷想训斥他们,胡二奶奶攥了他的手,低声道:“孩子们说得也有道理,你要听一听。”顿了顿,又用周二爷听得懂的话说道:“你想,三房有三个儿子,如果真的是他们得势了,哪里还有我们站的位置?而大房就不一样了。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大房只有怀轩一个儿子,他们得势,一定会要我们帮忙的。”
周二爷明白过来,摸了摸头,叹息道:“是爹没用,让你们不能挺直腰杆做人。”
周怀仁忙道:“爹,我们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一截。您也别这样觉得。再说我们也不是因为娘说的这些话,才要挺大房的。”
“那你们是为什么?”周二爷见一家子和和气气,孩子们诚恳正直,也觉得腰杆直了许多。
周怀义鼓足勇气道:“我和二哥谈过很多次。大哥虽然冷冰冰的,但是从来不玩虚的。跟他说话做事,我们心里踏实。而且大伯父、大伯娘都是厚道人。而四哥虽然不错,但是三叔和三婶……”
“你们的意思是……”周二爷恍然明白了。
两个儿子挺大房,跟利益无关,跟人品有关。
这两个儿子居然有些看不上周三爷和吴三奶奶。
周二爷不由捋了胡须深思起来。
……
周老夫人和吴三奶奶在浴房里敷脸。
吴三奶奶使人去她的芙蓉柳榭拿了个棕色瓶子过来,给周老夫人抹在脸上,说是从娘家带来的好东西,敷在脸上,只要一个时辰就能消肿。
周老夫人仰躺在柳条椅上,恨声道:“死老头子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吴三奶奶暗道:终于来了……
她费尽心机劝了两三个月,周老夫人都拿不定主意。
谁知周老爷子两巴掌,就把周老夫人彻底打到他们三房去了。
“娘,爹还是很顾惜娘的。”吴三奶奶故意劝道。
“顾惜?他顾惜个头!我跟你说,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周老夫人恨恨地道,“老大家的有什么好?他偏要当宝!哼!我要他知道,得罪我,他没好果子吃!”
“娘,您打算怎么做?”吴三奶奶压低了声音。
浴房外不远处的松树上,一个黑衣人躲在枝桠间,静静地侧耳倾听。
“明天不是怀礼大婚吗?来的人那么多,那时候不做手脚,什么时候做?”周老夫人淡然说道。
“啊?”吴三奶奶没想到周老夫人是打的大婚的主意,有些不愿意,皱着眉头道:“明天送亲的人都是蒋侯府的,怕是不好混进去吧?万一被查出来了,多丢人啊?”
她不想毁了自己儿子的大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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