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禾冲着高英兰点了点头:“我出去一下。”
高英兰知道分寸,也知道王长禾在作大事,给雀儿招了招手,示意雀儿到自己跟前来。王长禾走到门口又停下了,他害怕高英兰为难雀儿。
可停下脚步,却没敢转回头来,也没好说一个字。
因为府中有府中的规矩,自己要是硬护着雀儿的话别人怎么看,再说高英兰也知道雀儿对自己的忠心,如果真的为难了,自己在悄悄的补偿一些吧。
高英兰看到王长禾停下脚步了,也大概猜到王长禾停下脚步的意思。
看着王长禾出了门,高英兰也松了一口气。
大院有大院的规矩,如果家主插手了后院的事情,这会让主母很难作的。而且也会给将来留下巨大的隐患,所以王长禾忍着没说话,这一点高英兰心中是高兴的。
在王长禾出门的时候,听到高英兰很和气的对雀儿说道:“雀儿,咱们家不是小门小户,你听我讲……”听这语气,王长禾也安心了。事实上,高英兰在王长禾没有走出门的时候就用这样的语气对雀儿讲话,也是在让王长禾安心。
走了内院,赵大就是外院等着。
“大案,但怎么作还没有一个主意!”赵大直接就开口了。
王长禾点点头:“走,到安稳的地方再慢慢讲,不急,我们还有时间。”
醉心居后院,还是那间王长禾与谢世平见面的,不对外的雅间内,县丞已经没有了白天时的神采,头发也有些乱了,正坐在那里低着头写着什么?
王长禾进来之后,杨主薄起身:“公子。”
“让你辛苦了,这里谢过!”王长禾拱手一礼,杨主薄回了一礼:“些许小事,不值当公子说谢,这是我应作的。”
从这个对话让,县丞心里更加的不安了,他越发的后悔,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呀。
他还事先调查过,这位与太原王家没有关系,可怎么隐藏的这么深。
“事情是这样的,在太原县城外五里,赵家村曾经出了一个举人。但次年会试的时候却没有参加,上报的原因是,自己的弟弟因意外亡故,伤心难当。所以去不了京城,也参加不了会试了。”
王长禾坐下,赵大亲自给倒了一杯茶,这里外面是杨信的人守着,不允许人随便靠近的。
“谢过赵班头!”王长禾毕竟是后世的现代人,帮自己倒了茶自然要说谢的,赵大心中却是感激,毕竟王长禾没把自己当低贱的人看。
杨主薄又讲道:“事实上,却不是这位举人上报的那样。而真相是,死的是举人,而他的弟弟冒名顶上了。其弟未娶妻,既然冒充了哥哥,那么他的嫂嫂自然也成为了他的夫人,而且在一个月前,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这事……有违礼法!”王长禾评了一句。
“是呀。”杨主薄应了一声后,害怕王长禾对大明律了解得不够,特别解释。
“首先,冒充举人最轻也要流放千里。往重了说,充军为奴也不过份。如果上面的大人物为此事很生气的话,给他一个秋后问斩也在正常的范围内。更何况,他霸占了嫂嫂,此事就不是他一人之事了,要牵连的话,人不会少。”
嘶……
王长禾倒吸了一口凉气呀!
看来自己应该认真的学习大明律,还有大明的各种礼教规矩了。放在后世,冒充一个什么文凭似乎没有这么可怕,但放在这里按杨主薄这么说,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一个弱女子,一个才几个月的大孩子,此事怕是重了!”
王长禾真的有些不忍心。
“公子,心软不得。”赵大冲过来一抱拳:“公子有所不知,此事如果让别人翻开的话,这县里上上下下都要有麻烦的。就是杨主薄,还有我也一样会被牵连。这是大案子。”
赵大还要再说,杨主薄却制止了他:“话不能这么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以在下的想法,可以说服那女子作证人,只说是赵家上下为私利,强迫这女子失节。只要她反水一告,那么无论结果如何,这女子可以回归娘家,孩子太小可以带走。那娘家还会派人去讨要当初的嫁妆,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娘家的颜面保住了。”
“没错,她要是同罪的话,她娘家那整个村子,几年都抬不起头来。谁丢得起这脸面,村中出了败德的女子。”
“好,那我们计划一下。”王长禾听这么一说,心也定了。
拿来纸笔,王长禾在上面写道:第一点,控制这女子,并且说服她作证。给他娘家施压,告诉其利害。